平靜之中隱藏著瘋狂,瘋狂之下又蘊含著節制,不斷變化的圣光好似一個神經病患者,喜怒無常讓人不可捉摸。
夏爾感知到一股暴烈的威壓襲來,剛剛聚起體內的一縷真神之力抵抗,當兩者相撞的時候,夏爾操控的真神之力卻撲了個空,用力過猛之下惹得夏爾體內一陣波動混亂,氣血不穩差點岔了氣。
而隨著這火焰在曠野上不斷地燃燒,周圍的靈力環境變得混亂不堪,夏爾的三種超凡天賦竟然有了跟外界失去感應的征兆。
“局部規則混亂?這個老女人竟然這般強了嗎?”
夏爾感受著周圍混亂無序的靈力環境,心里對瑟拉冕下的實力有了更深刻的認識,平心而論,這個瑟拉確實是自己遇到過的最強的對手,如果自己不是有所依仗,可能撐不過一分鐘就要被暴烈狂亂的靈力波動給震死了。
夏爾不再把真神之力全力外放,而是控制著在體內緩緩流轉,首先保護著自己的身軀。
夏爾身上的衣服早已經被燒為灰燼,露出了一身輕薄精致的內甲,燦燦的反射著火焰的光芒,當地面上的石頭都被圣光火焰燒出了晶體化的時候,它卻一點變紅的跡象都沒有,上面鐫刻的花紋看起來反而更加美麗了。
那張薄薄的書頁就更離譜了,在夏爾身邊蝴蝶一般上下飛舞,不斷的把靠近夏爾身體熾熱火焰吞噬掉,還發出“嗡嗡嗡”的振動聲響,好似在夸贊這場每餐真是量大管飽。
自從夏爾被女王陛下連續數次“擺姿勢”之后,雖然“她”對夏爾有時候還是惡聲惡氣,但是對夏爾的安全卻真是上了心,不但有黑鐵戒指這種預警神器,其他各種安保措施也都進行了升級,按照“她”某一次隨意的說法,夏爾現在的防御力水平在大陸上橫著走都是足夠放心的。
“瑟拉冕下,也許我們可以近距離的交流交流。”
夏爾雙手握住了自己的無名長劍,緩緩的往瑟拉身前走去,緩慢的步伐好似一只背著堅硬龜殼、呲出兩顆獠牙的老烏龜。
“別跑,讓我咬一口!”
瑟拉冕下身上的衣服沒有被燒毀,深深的兜帽依然遮蔽著她的面容,看不清此時的情緒是什么樣子的。
但是當夏爾靠近到她三十米距離的時候,她忽然往后倒退了幾米,手上的法杖一陣亂晃,數道暴烈的光墻、火墻把夏爾包裹在了中間,組成了一座光與火交織出來的牢籠。
這一次出現的光與火明顯跟其他圣光火焰不一樣,夏爾看到這牢籠之后腦海中頓時出現警兆,他敏銳的感知到了這混亂交錯又隱而有序的矛盾之中,散發出來了恐怖至極的殺機。
夏爾停住了腳步,摸了摸手指上的戒指,感受著那令人心安的連系,好似感應到了某種鼓勵。
他終于堅定的抬腿邁步,穿過那看一眼就讓人恐怖不已的牢籠。
戰士,就應該無畏,一往無前,舍生而忘死。
這短短的幾步,讓夏爾體會到了恐懼與勇氣的對決過程,隨著他邁步走出光與火的牢籠,身體內部傳出了“格吧格吧”的爆鳴聲。
夏爾感知到了自己的筋骨肌肉在蛻變,這不僅僅是靈力天賦的進階,而是整個人由內而外本質的升華。
“神啊!這是為什么?”
在一天之前,剛剛踏足大陸的圣光會牧首,偉大的瑟拉冕下還雄心壯志信心滿滿,要與整個大陸的強者試比高,但是她現在看著越走越快的夏爾,心中卻充滿了無奈的怨恨。
他只是一個神眷者,自己卻是神靈的牧羊人,為什么就得不到那么多的寵愛?
明明只是一個中位階的超凡者,憑什么資格可以擁有這種傳說中的神器?
他怎么有能力掌控這種級別的神器?
他為什么沒有被神器中的神力摧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