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除了某個跟女神有親密的家伙之外,誰都不敢想象、也想象不出的加冕儀式就那么結束了,但是它的結果,它的影響還遠遠沒有結束,很多很多的人因為這場神跡加冕,改變了人生的軌跡。
“吱呦~吱呦”
波特城光明教堂的大門緩緩的打開了,因為緊閉了大半個月的時間,門軸有些滯澀,轉動的時候發出了刺耳難聽的聲音。
光明修士馬里恩從教堂內走了出來,望了望快要下雪的天空,臉色跟天空一樣的陰沉。
馬里恩認為自己就是被前些天的加冕神跡“改變了人生軌跡”的一員。
他本來已經隨著教堂的同僚離開了波特城,走在前往圣城諾曼的路上,去接受“每個光明的子民都有資格接受神靈的遴選”,但是當他已經行程過半,走了上千里路的時候,卻被突然通知立刻、獨自返回波特城,安撫照顧那些無依無靠的光明信徒們。
馬里恩當即強烈反對,雖然他知道自己當選光明教皇的幾率微乎及微,但是誰心里還沒有點兒野望?那個準備登基稱王的神眷者以前還不是個白癡嗎?
至于安撫照顧光明的信徒?你們早干嘛去了,當時一起抱著公費旅游的心思關門歇業,這會兒卻想讓我自己回去,你們去諾曼城浪蕩瀟灑嗎?
你們是怕我的英俊外表奪走了諾曼城那些美麗、熱情信徒們的青睞,讓你們嫉妒羨慕的無以復加嗎?
可惜馬里恩再怎么英俊,平民出身的他也無法抗拒執事主教的威嚴和其他同僚的擠兌,憋著滿肚子的火氣返回了波特城,臨時擔任了波特城光明教堂的執事修士。
“塞西爾,讓你召集所有的學徒和雜役過來展開恩賜布道,怎么就你們兩人按時到了?其他的學徒和雜役怎么還沒來?”
馬里恩很不耐煩的呵斥著一個賣力的忙前忙后的老頭兒,心里的煩躁熱火止不住的翻滾上涌。
他昨天趕回了波特城的光明教會,鳥籠里的訊鷹早已經把最新的指示傳遞了過來,要讓尼蘭地區所有的光明教堂立刻展開恩賜布道會,向各自教區的信徒發放過冬的糧食,提供必要的醫藥救助。
“大人,我不知道”
“你是土生土長的波特本地人,那幾個學徒雜役都是你的鄰居親戚,怎么會不知道?”
塞西爾是個鬢發染霜的老頭兒,哪里敢跟明顯心情不爽的“修士大人”對話,只是憨憨想笑著,把臉上因為終年愁苦而導致的皺紋皺的更深。
“這么多珍貴的糧食需要分發給虔誠的信徒們,待會兒就你們兩個人怎么忙得過來?難道還要我來親自動手嗎?”
塞西爾把頭深深的低了下去,遮掩心里那深深的羞愧。
剛才他和另一個教會學徒一起動手,把大量的麥皮、麥糠、塵土摻雜進了即將分發的糧食之中,然后按照馬里恩的指示把最好的糧食暗自留了出來,這活兒他以前常干,算是教會修士的一項暗中福利潛規則。
但是就這種咬一口茬嘴巴子的混雜玩意兒,還好意思說是“珍貴的糧食”?跟這些天曦光教會分發的面包比起來,根本就是
“唉!光明在上,我有罪,我愿意為了我的貪婪和欲望懺悔”
虔誠的塞西爾虔誠的在胸前劃了個十字,暗暗的開始懺悔,在往年,自己就是靠著教會修士們多給他那么一點點這種糧食,才能養活全家老小不至于餓死。
馬里恩看著低頭懺悔的塞西爾,以為他是在向自己悔過,當下有些膩歪的喝道:“還不趕緊去敲鐘,到時候從信徒中挑幾個人出來幫助分發糧食,每人可以多拿一點回家,感激神靈吧!你們這些懶惰的愚人。”
“鐺~鐺~鐺”
嘹亮的鐘聲響了起來,代表著恩賜布道的特殊頻率傳遍了整個波特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