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清晰的腳步聲忽然闖入了這個安靜的環境,聽聲音,不是一個人。
閉著眼睛沉睡一般的溫布利嘴角慢慢的開始上翹,緩緩的掙開了眼睛。
“終于來了嗎?呵呵呵!”……
囚室的門打開了,身穿白袍的實習修士提著一盞昏暗的油燈走了進來,在他身后跟著一個光明教會的紅衣樞機主教,還有一個身材中等,肩膀寬闊的中年人。
溫布利打量了中年人一會兒,才認出他是誰,“卡多將軍?怎么會是你來看我?”
按理說溫布利王太子被囚禁了這么長時間,應該是佛倫斯王室來人跟光明教會交涉才對,但是現在來的人卻是卡多將軍,他是隸屬于佛倫斯西南方面軍的將軍,溫布利有些感到意外。
卡多將軍微微欠身,對溫布利表示了基本的尊敬,然后沉聲說道:“殿下,我是來接你回去的。”
溫布利看著卡多笑了,“接我回去?我的懺悔完成了嗎?我的罪孽贖滿了嗎?我怎么還沒覺得呢?哈哈哈!”
卡多將軍皺了皺眉,他隱約的覺得溫布利不太正常,但是具體又說不出來哪里不對。
這時候,跟隨的紅衣樞機主教走上前來,把一個金屬瓶子放在了溫布利的面前,冷冷的說道:“喝下這瓶藥劑,你就可以走了。”
溫布利冷冷的看過這名紅衣樞機主教,“然后呢?我會被毒死在回國的路上,跟你們光明教會沒有任何關系對嗎?”
紅衣樞機主教面無表情的后退:“你可以選擇不喝,繼續待在這里懺悔,光明教會可以保證你平靜的活到老死。”
溫布利的臉上露出了陰鷙狠厲的神色,但是卡多將軍卻擋住了他跟紅衣樞機主教間的視線,沉聲說道。
“殿下,這是一瓶失心藥劑,他只會讓你短時間內變得癡傻,國王陛下為此付出了很大的代價,教皇陛下才答應讓你回家懺悔贖罪,這已經是國王陛下爭取到的最好結果了,”
聽到“失心藥劑”四個字,溫布利的臉色更加陰沉:“你們想讓我跟夏爾那樣變成傻子嗎?你們想讓我成為整個大陸的笑柄?我的父親難道沒有考慮過王國的聲望嗎?”
“殿下,我們在普拉克索群島為你建造了城堡,你會安靜的在城堡內渡過一段時光,等到藥效過去之后,你的事情也就被世人淡忘了,到那時候,你還是佛倫斯的王子。”
溫布利明白為什么是卡多將軍來接他了,因為普拉克索群島在佛倫斯西南方上千里的海外,是西南方面軍最邊緣的轄區據點,他這是被放逐了。
“佛倫斯的王子?被囚禁的白癡王子嗎?呵呵呵!我要做幾年的白癡?”
“五年?十年?還是一輩子?”
看到溫布利咬牙切齒,卡多將軍并沒有意外,一個風光無限的王國繼承人變成白癡,那他的聲望也就完了,即使以后清醒了過來,也不會再得到王位繼承權。
而那個紅衣樞機主教更是流露出了鄙視的臉色,大陸上被廢掉的王子多了去了,活的比普通小貴族都不如。
要不是羅瑟夫國王親自找到了雷奧教皇的母親溝通商量,溫布利一生都休想離開光明山,只能在這里寂寞到老死,而去了那個普拉克索島,起碼還能給佛倫斯王國留一點尊嚴,給溫布利的后半生留一點機會。
溫布利的臉色充滿了戾氣,“卡特,現在佛倫斯的王太子是誰?是我那個親愛的鮑伊爾弟弟嗎?”
卡特沉默了幾秒,沉聲答道:“鮑伊爾年齡還小,國王陛下的身體情況也很好,所以殿下你還有機會”
“哈哈哈!我還有機會?瑪爾薇娜會給我機會嗎?”
“哈哈哈哈!你們這些皇后黨會給我機會嗎?”
就在卡多將軍以為還要多費一番口舌勸解溫布利的時候,溫布利卻奇怪的停止了宣泄,拿起地上的金屬瓶子撥開瓶塞,一口氣把藥劑灌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