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的余暉終于消失殆盡,清冷的夜風吹拂了過來,把人間的種種塵囂拂散平靜。
夏爾用十八顆火藥桶做出的路邊炸彈震蕩起了無數的煙塵,也不過在夜風下堅持了幾分鐘就消散了。
但是躺在地上的那些戰馬尸體、騎士尸體、鮮血碎肢,還有數個深深的大坑,都在默默的哭泣傾訴,訴說著自己剛剛遭受的卑鄙偷襲。
遠處軍情處的莊園據點中已經有了動靜,急促的哨聲和馬蹄聲隱隱的逆著夜風傳了過來,估計也不過十幾分鐘就可以趕到。
不過一個人影卻從黑夜中悄悄地出現,鬼魅一般飄進了爆炸現場。
黑色的禮帽,黑色的燕尾服,黑色的皮鞋,在這即將步入夏天的季節,他還戴了一副黑色的皮手套。
黑衣人身形飄忽,躲避著腳下的污漬狼藉,小心的圍繞著那十幾個爆炸引起的大坑轉了幾圈,最后還掏出了一個小本子,把周圍大坑的分布形狀畫了下來。
然后他深深的吸了口氣。幾秒鐘后,才把氣息吐了出來。
“是洛林火藥的味道,利用十幾顆炸藥的共振擠碎了護衛騎士的內臟,這種天才的做法我好像聽人說過哦!”
“而且你還是個優秀的獵人,那么你的身份呵呵呵!”
黑衣人抬起頭來,露出了一張白的過分的面孔,看向夏爾離去的方向。
“國王陛下,你又為什么要把威爾斯帶走呢?”
“秘密的真相,真的是很令人期待啊!”
黑衣人輕輕的笑了,白的過分的面孔上顯露出了兩顆很長的獠牙,讓那張本來非常帥的臉,只剩了三分帥氣,卻多了七分的陰森詭異……
威爾斯伯爵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處于一個沒有窗戶的房間之中,從墻壁是由石頭壘砌這一點來看,應該是一座地下室類的空間。
而自己手腕被綁,吊在了屋頂之上,只有腳趾能夠接觸地面。
威爾斯感到手腕上火辣辣的疼痛,判斷出自己昏睡中已經被吊了很久。
而自己在爆炸中受到的胸肺傷勢竟然恢復了,但是超凡天賦卻被人用怪異的手法所禁錮,失去了強大的超凡力量。
一支銀色的燭臺正放在房間中央的桌子上,幾支白色的蠟燭散發著慘白色的光芒,照亮了桌上的一只皮箱,也掩映出了一個坐在椅子上的模糊身影。
“很抱歉威爾斯局長大人,因為時間太倉促了,所以沒有找到跟您那尊貴身份所匹配的地方,所以只能委屈您在這里享受一些人生的樂趣了。”
威爾斯伯爵聽了夏爾的話語之后,心里止不住的冒寒氣,雖然夏爾對他用了“您”的敬稱,但是那種漠然冷酷的語氣哪里有尊敬他的意思,而且對方坐著自己吊著,這聽分明就是屠夫對待待宰牲畜的態度好吧?
“你是誰?你想過跟強大的軍情局、偉大的恩格魯王室對抗的后果嗎?”威爾斯冷靜而威嚴的看著燭光后的身影,嚴厲的恐嚇了對方。
威爾斯做了這么多年的情報頭子,自然知道這個時候絕不能太過軟弱,要不然自己今天可能就真的過不去了。
“現在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誰,你知道些什么,你知道的東西是不是我所需要的,你又愿不愿意把它們全部告訴我。”
夏爾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伸手把桌上的皮箱子打開了,轉了個角度讓威爾斯看清楚里面的瓶瓶罐罐、刀刀剪剪。
“聽說威爾斯局長在平常的時候,喜歡客串軍情處的刑訊師,所以這些東西的作用,你不會不明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