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看著龍面戰意昂揚、充滿斗志的眼神,陸琰知道他并不是開玩笑,也不是想諷刺誰。這就是他真實的想法。
莽夫……
想到這里,陸琰甚至原諒了他喊的那一聲二長老。
誰不知道白骨道現在只有一個長老了?還強調二長老這個排序的,十有八九是諷刺。至于剩下的一二,大概就是龍面這種人,或者豬面那種人了……
“咳。”見陸琰無言以對,張臨川清咳一聲,道:“杜如晦的事情先放一邊。現在當務之急,還是圣主的大計。圣主要以肆虐一國的瘟疫,煉為瘟疫化身,成就白骨圣軀。現在提前引發,不夠圓滿,如之奈何啊?”
陸琰冷哼道:“還不是你選定的位置,派遣的人手?”
“你看。”張臨川攤了攤手:“又要繞回我為什么無人可用的問題了。”
他們兩個高層在這里你推我搡的,仿佛兩個街頭的青皮,一口一個“你過來啊”。看起來氣勢洶洶,實則全在扯無趣的皮。
圣女更是直接不在地宮里,不知在哪里忙些什么。自楓林城之后,這些人仿佛隔得更遠了。
龍面抬頭看了看,圣主依然端坐,面無表情,亦無言語。誰也不知祂有沒有在聽。
圣主沒有態度,他更不會對此有態度。
“猴面,兔面。”龍骨面者道:“近前來。”
猴骨面者本就站在他身側,所以他這句話主要是針對兔骨面者說。
兔面有些驚懼地看了張臨川一眼。
張臨川微微點頭,她才忐忑不安地往龍骨面者身邊挪了幾步。
“我問你們。豬面死了。”
龍骨面者頓了一下,繼續道:“十二個人里,他最瘋,也最傻。但只有他真的把你們當兄弟姐妹。你們,就一點都不為他難過嗎?”
兔骨面者縮著脖子沒敢做聲。
越是這副樣子越令龍面惱怒,但他好歹知道,現在這女人是張臨川的派系。圣主現在還需要借重這些人,如果他不想破壞圣主的大計,就只好先忍耐。
倒是猴骨面者沉默了一會兒,出聲道:“十二個人里死得只剩咱們三個了。”
他看著龍骨面者:“龍哥。你說我一個個難過的話,難過得過來嗎?”
龍骨面者一時失語!
陸琰閉著眼睛,臉色陰沉,看不清心思。
張臨川更是把表情全都藏在面具底下,只有一雙情緒難明的眼睛。
這地宮大殿里的每一個人,都有一副面貌,都有一種心情。
誰也不知,誰真正想的是什么。
便是偉大如圣主,誰又敢說真正領會了祂的意志呢?
……
就在這時。
端坐的圣主漠然開口。
“時間到了。”祂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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