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也清楚,蘇綺云的立場未必與他們相同。
就像她當時對燕梟并不熱衷,直到認定燕梟造成‘夜之侵襲’后才下定決心前來懸顱之林。
她不僅不關心森海圣族到底發生過什么,她甚至也不關心怎么離開森海源界。
至少在為“小魚”報仇之前,她不關心這點。
“你想怎么做?”武去疾問她。
“我不是潑你冷水,但‘夜之侵襲’這種森海圣族幾百年都沒有解決的東西,你有多少時間可以耗費在這里?”
“一生。”蘇綺云說:“終我一生。我不能讓小魚死得不明不白。”
武去疾問她有多少時間可以耗在這里,她回答有多少耗多少。
姜望明白,總之她是不打算跟他們一起去綁架什么青之圣女,驗證什么神旨了。
但做這種偷偷摸摸的事情,出身偷天府的蘇綺云無疑比他們都合適。
偷天府雖然與梁上樓性質并不一樣,但于“偷”上還是很擅長。
綁架青之圣女這種事情,一旦敗露,很有可能被圣族武士們活活打死。
森海圣族那些武士只是無法對付燕梟,本身并不弱。何況還有一個高深莫測的老祭司。
姜望問道:“你既然這么說,想必已經想好了怎么做?不妨說出來,我們幫你參考一下。”
雙方此時雖然有了分歧,但未必不能達成合作。
蘇綺云說:“我要親身見識一下,它是什么鬼東西。”
“你瘋了?”武去疾很直接地道:“找死也不是這么個找法!”
姜望嘆息道:“逝者已矣,活著的人,要好好活著才是。我相信她在天有靈,也會希望你好好的。”
“你們不懂,你們根本不懂,小魚對我來說意味著什么。”
蘇綺云垂著眸子道:“她莫名其妙的沒有了,我怎么能好?”
“這是唯一的辦法了。”
她重復了一句:“這是唯一的辦法。”
懸浮的焰花并不吝嗇光明,她卻微低著頭,整張臉似在陰影里。
“我本來啊。只想偷點東西就走。”
“不想戰斗,逃避戰斗。”
“什么燕梟啊,什么七星樓。我只想出工不出力,占了便宜就跑。等你們打開通道,我再帶著小魚混進去。我跑得很快。”
“我來自偷天府,我真的很會逃跑。”
“但是現在。”
蘇綺云說道:“我不會再逃跑。”
她起身,毫不猶豫地往屋外走,往神龍香的影響范圍外走,往夜色中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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