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就滾……”趙二聽倒是很驕傲的樣子,轉身便往外走。
“等等!”杜野虎又叫住他,嚴肅地說道:“你記住,以后不要再跟我講楓林城的事情!那些話,你給我永遠爛在肚子里!”
“那太好了!”趙二聽喜笑顏開:“俺早就講膩歪了!要不是怕你揍……”
他住了嘴。
杜野虎陰沉著臉:“滾!”
趙二聽一掀帳簾,麻溜地離開了。
在重新變得空蕩的營帳中,杜野虎又嘆了一口氣。
如果小五活著就好了……他何必要動腦子呢?
根據段離說的那些,其實最好的辦法是殺了趙二聽,死人最能夠保守秘密。趙二聽死了,他和姜望的感情就不會再被人想起……但他確實下不了手。
不然剛才那一壇子砸過去,趙二聽就沒了。
好在這個憨貨愣是愣了點,卻很聽話。答應了的事情,就會做到。想來不會有什么問題。
杜野虎揉了揉腦袋,強迫自己去看那本兵書。
娘的……這個字念什么?
馬還是四?兩個破字非要碰到一起,叫人讀哪邊嘛!
他又惱了。
楊尹個狗日的,也不知道注釋一下!
正惱間,忽地一抬頭,伸手拿住了單锏。
頓時氣血繞身,兇煞之氣隱隱。
他的確在天子內庫中取了一柄寶刀,但是并不用,而是擺在自己的宅子里,供了起來。
杜國相看到后,雖然批評了他,說什么刀就是拿來用的,但明顯也很高興。
至于這根單锏,則是段離所遺。
本是一雙,其中一支毀在莊雍戰場,為雍國承德侯李應所斷。
雙锏名為“取敵”,段離當初也沒能拿它取了敵,如今只剩一支,想來單锏應叫“送死”才是。
還是楊尹有文化一些,說不如叫送喪。
他想著,確實自己該為段離送喪,便定下此名。
此刻杜野虎提著送喪锏,人如惡虎,勢若兇神。
煞氣咆哮蒸騰,籠罩整座軍帳。
在濃得化不開的殺機里,“鉆出”一只小白鶴。
那白鶴飛在半空,散作流云,流云又一轉,化出一道飄然出塵的身影。
其人面向杜野虎,聲音清冷動聽:“杜將軍,我沒有惡意。”
杜野虎提著單锏,惡面無情,絲毫不因對方清麗絕倫的容顏而給什么優待,只冷冷道:“你可以用來解釋的時間不多。”
“在下葉青雨,是姜望的……朋友。”
這以云化形的女子說道:“此行是來幫你的。”
杜野虎沉默不語。
葉青雨看著這位兇神惡煞的漢子,只好繼續道:“姜望之前送信與我,說他馬上就要去參與黃河之會,有些事情可能就瞞不住了。你在莊國或許會有危險。所以請我來接你。”
“你們的好意,杜某心領了。”杜野虎淡淡道:“請回吧。”
云鶴自齊而來,本就需要一些時間。偶爾遇到一些什么意外被打散,慢慢重聚也需時間。
葉青雨收到信的時間晚了一些,她是昨天就來了九江城,不過直到今晚,才找到機會,單獨來見杜野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