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魔欸。”上章說道:“殺了就散了,什么都不剩下。”
與陰魔不同,將魔是有神智的,有資格統御大隊陰魔,算是“魔”的低級“軍官”。但其實魔的世界里,存不存在“軍官”這樣的概念,誰又知道呢?
魔潮距離現今時代,已經太久太久了……
不過有一點是很明確的,將魔這種東西,死后連頭顱也剩不下,全都會散為魔氣。
論起“收獲”來,竟然還不如陰魔。
總之晦氣得很,殺了也白殺,卻還不好對付。
“但是一頭將魔,所知非常有限,價值幾乎沒有。”裹在黑袍里的人問道:“你抓他回來,意義何在?”
“他不好抓的。”這人仍笑道。
裹在黑袍里的人怒了:“這是好不好抓的問題嗎?我你娘的,我問你抓他有什么用?”
“好好好。”上章左手一松。
一聲極輕的炸響。
那個牛角將魔,炸成一團魔氣,迅速崩散,又像蟲子一樣,鉆入荒漠的地面里。
“不要生氣嘛,閼逢。”上章笑著說道。(閼yan)
“媽的,一個個的不上心!這又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叫那群狼崽子盯上就麻煩了。”閼逢催促道:“快點來問問題!”
“好的好的。”
上章于是走近前來,走過光頭的屠維,走到閼逢的身后。
臉上帶著笑容,低下頭去,看向地面。
地面上,躺著一個滿身傷痕的人。
大概是中年人的樣子,但眼神很黯淡,眼角的皺紋似在加深。而散在地面上的長發,在一根根變白……
他正在迅速地衰老。
金軀玉髓,已經被打破了。
神臨之境,不復存在。
“你好,鄧岳前輩。”上章看著他的眼睛,笑道:“之前匆匆交手,還未來得及向您介紹我自己。鄙人大秦鎮獄司,上章。腆在十名司獄長之列。”
躺在地上的……是鄧岳!
而上章的眼睛往鄧岳旁邊看了看,忽地帶了些哀傷的情緒:“現在,是九名了。”
在鄧岳的旁邊,還躺著一個人。
或者說,一具尸體。
同樣穿著玄獄垂箭袍的……尸體。
趴伏在地面上,一動不動。
在背部有一個拳頭大小的空洞,洞穿了玄獄垂箭袍和他的身體,還貫入地面,黑黝黝的看不見底。
好像是被一根無形的長槍,釘死在地上。
顯然為了擒獲鄧岳,大秦鎮獄司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上章的表情并不兇惡。
而鄧岳靜靜地看著他,然后扯了扯嘴角,笑了。
他緩聲說道:“很高興認識你,上章。”
他的聲音也有些老態了,沒什么力氣。
叫人很難相信,這么虛弱的他,竟然能夠在大秦鎮獄司四名司獄長的圍捕下,且戰且逃,糾纏了三天之久,還殺死了其中一名司獄長!
“很好,我喜歡交朋友。你對我好,我也對你好。”上章笑著說:“你能夠回答我幾個問題嗎?”
“當然,咱們老秦人,向來有提攜后輩的傳統。”鄧岳說話應該很費勁,但他用可怕的意志力,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平緩、溫和:“不過,基于禮貌,你是不是應該先解答一下我的疑惑呢?”
上章很認真地想了一想:“應該是應該的。不過你最好問快點。”
他用手指在鄧岳的身體上方虛晃了幾下,好像挺不好意思:“因為你的狀態……你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