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臺上。
余徙靜靜地看了姜望一眼,強大如他,當然看得出來,姜望此刻仍浸在擊敗天府修士秦至臻的勢中恐怕這才是姜望放棄調養的原因。
秦至臻在戰斗中,放任北宮恪展盡巔峰,然后五府同耀、一拳破之,建立起無敵之勢。之后自述絕頂之拳術,和超越絕頂之刀術,都是為此勢添薪。
無敵之勢如烈火,灼焰熊熊。
姜望將之擊敗,自然便承繼此勢,更在此勢上。
無敵之上更無敵。
方才這一番言語,其人面上不顯,意卻在此勢中。
他分明是不想中斷這無敵之勢,反而要以此勢,直接席卷黃河之會,終結魁名!
現在的年輕人!
余徙面上無波瀾。
身為本屆黃河之會的主持者,他只需尊重黃河之會的公平性,而無針對或幫助哪位參賽天驕的理由。
所以他只是道:“調養時間是黃河之會賦予你的公平,你可以選擇使用,也可以選擇放棄,這是你的權力。”
如此陳述過后,便轉身看回黃舍利:“既如此,荊國天驕黃舍利,請上天下之臺。”
彼時黃舍利才剛剛調整了一個自認為優雅的坐姿,等著玉京山的真君將她定住,好好優雅一段時間……
然后便聽得齊國姜望“口出狂言”。
毫無疑問,絕世天驕這張揚驕傲的一面,也是很見魅力的。
但是當你淪為這份驕傲的背景時……
那畫面就不是那么美好了。
“好!”
眾人只聽得,那荊國天驕黃舍利,只贊了一聲。黃袍一卷,便自那備戰席上,直接踏空而來,走向演武臺!
黃河之會畢竟是這樣莊重的場合,列國天驕上臺時,一個個都是守足了禮貌。恨不得一步一步,規規矩矩地走上臺去,誰也不想失了風儀。
像這樣直接從備戰席起步,踏空而行的,黃舍利還是第一個。
她健美的身形,在空中美好得像是一幅圖畫。
漫步空中,如踏時光里。
黃袍飄轉,美眸含煞。
古銅色的肌膚如有流光轉,和手中的普度降魔杵交相輝映。
其聲雷音未歇盡,其人已踏至演武臺。
落在剛剛擊敗了天府修士的姜望面前,不多說一句廢話,已經盡顯驕態!
觀戰的時候,我黃舍利愛慕美人。
參戰的時候,什么美人不美人的,頭都給你打破!老娘必須第一!
兩道目光就這樣撞在一起,無聲而似有火星。
此刻,站在這天下之臺的兩個人。
其實狀態都不完滿。
黃舍利的雷音塔神通已被破,不是短時間能夠恢復過來的。彼時她倒是可以逆流更多一點時間,保住雷音塔,但那樣就錯過了擊敗天子劍的最佳時機了。此外一身殺法都展露了七七八八,菩提神通還能夠持續的時間也已不多……
姜望這一邊,聲聞仙態已不存,炙火骨蓮里貯存的星光已耗空,神通與道元的消耗都很巨大,身上還有苦戰之后的傷……
但這兩個人在演武臺上相對而立,一個黃袍飄卷,神采飛揚,一個青衫垂立,自信從容。
人們都只看得到他們身上的昂揚氣質,和那份必得魁名的決心!
清光隔在兩人之間,仿佛余徙也擔心他們一言不合就開戰,跳過了必要的開場。
站在演武臺下,這位來自玉京山、來來回回只一道清光保住了多少天驕性命的真君,其聲悠然,遍傳眾耳
“放眼現世之廣闊,幾乎無涯。眺望人族之繁盛,億兆難計。
在如此廣闊的天地間,在浩渺如繁星的修士里。
此時此刻,只有一個人。
能稱名為內府境天下第一!”
他環視一周:“此人是誰?此人何名?”
他高高舉起他的手,大袖在空中如旗,而后放下。“開始!”
演武臺上清光驟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