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北斗所說的那位青史第一內府?”
“什么余北斗所說,那是確有不朽戰績的,以內府修為,連殺四大人魔!”
“現在已經是外樓境嘍!”
“也不知他現在跟斗昭大人相比如何?”
“嗤,瘋了吧你?一個初入外樓的人,拿什么跟斗大人比?”
“未必不能一戰吧?他不是已經擊敗過陳算了嗎?”
“陳算是誰?”
……
人們的議論聲,自然永遠在強者的身后。
有時候是一種點綴,有時候是一種泥污。
姜望和左光殊并駕齊驅,人有仙姿,馬似蛟龍。
并肩馳騁在雄楚大地,心中暢快難言。
他們不僅僅是太虛幻境里的好對手,不僅僅是志趣相合、相談甚歡。
有一個不會輕易被說出來的名字,是無形的紐帶。
讓他們彼此都更多一分親切。
姜望握住韁繩,在呼嘯而過的風聲中,出聲問道:“咱們現在去哪里?”
“先去懷昌。”左光殊道:“一般進入山海境的準備時間是兩個月,你要是去年來,時間就很充裕,現在有些晚了,我們需要抓緊時間才行。懷昌是左氏封地所在,家中在那里做了很多準備,有足夠的條件幫我們提前適應山海境。”
姜望苦笑道:“我倒是也想去年就來啊……”
那會他本就是目標明確地要參與山海境,只是剛離開云國,就被扣上了通魔之名,緊接著就是滿天下的追殺,麻煩一個接著一個,實在也是無妄受災。
他本以為山海境已經錯過了,已是失約于左光殊。但臨淄那起波云詭譎的案件提前結束,他正好有抽身的需求,左光殊又說山海境在道歷三九二零年二月才開放,他這才再次赴楚。
聽得姜望這般說,想到前一陣子對方那些驚心動魄的經歷,左光殊握著韁繩的手頓了頓,仍然目視前方,聲音卻忽地小了很多:“我沒有怪你的意思……”
左小公爺的這兩匹坐騎,毛色漂亮至極,尤其并駕齊驅之時,一似藍天碧海落紅塵,實在是賞心悅目,令人贊嘆。
竟都比姜爵爺的那匹焰照還要神駿一些。
姜望駕馭著駿馬,轉頭瞧了他一眼,但見這小將縱馬疾馳,身形卻穩得幾無動搖。風采氣度,一看就是名門之后。表情尤其驕傲,很有些“冷漠”地看著前方,說話卻很是弱氣。
“看什么!”左光殊兀地兇了一句,
姜望笑笑:“你比我想象中的樣子,要大一些。”
“……”左光殊立即把頭盔戴上了,語氣不滿地道:“我已經十六歲了!”
“哈哈哈……”姜望大笑起來。
“你又笑什么!”
姜望當然不能說,他有個好小的妹妹,口頭禪就是,我已經六歲了!我已經七歲了!
小孩子才喜歡這么說話。
他只是道:“其實,真正見到你之后,我一直有個問題想問你。”
左光殊高傲地揚了揚下巴:“什么問題?”
姜望一臉好奇地道:“為什么你都已經十六歲了,說話還帶著奶音?”
緊跟在身后的這隊騎兵,倒真是訓練有素,竟然沒有一個人發笑。
左光殊:……
左光殊決定悶頭趕路,至少今天,不要再跟這個衰人說話。
“喂。”姜望喊了一聲。
“左將軍!”
“左光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