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寅說道:“總之有了收獲之后,什么都好談。”
“在山海境這樣的地方,你的收獲未必是你的。談的前提是實力,而不是什么收獲。這里不是楚國,也不是夏國,現世的游戲規則套不到這里來。”冷靜下來的項北,思路足夠清晰,目光也足夠敏銳:“太寅,你有些心急了。”
手里能夠有多余玉璧的人,想想也知道都是些什么角色。人家憑什么跟你談?你的收獲,人家不能全搶走嗎?
“如果你有更好的思路,聽你的。如果沒有,聽我的。行么?”太寅用前所未有的、認真的表情,對項北道:“我的國家,我的家族,都需要我表現得更好一些。今時今日,我不想一無所獲的離開。”
他感受到了項北的退意,知道三成神魂本源的損失,是項北不能承受之重。
但他也知道,他這樣的心情,項北最能感同身受。
真君項龍驤之死和真人太華之死,帶給他們兩個家族的傷害是近似的,對他們兩個人的影響,也相差仿佛。
同病相憐,所以投契。
他也會在心底質詢自己,用戳傷疤的方式去左右朋友的選擇,是多糟糕的人才會做的事情。
但最后的答案,是別無選擇。
他不能就這樣離開。
項北握住了蓋世戟,只道:“好。我陪你去。”
……
……
天穹高處,有血冠之鳥乘風而飛。
雙翅張開,似一朵垂云。
籠下一片移動的陰影,在一座島嶼上空掠過。
這是一座火山島。
不時有火山噴發,島嶼上空黑煙直沖。
一座接一座的巖漿池,嵌在黑石為主的島嶼上,看起來格外醒目。
那隨處可見、或臥或立的禍斗,當然也逃不過它銳利的眼眸。
血冠之鳥身形稍低幾分,利爪蠢蠢欲動
吼!吼!吼!
漫山遍野,外形如犬的禍斗們從各種各樣的地方躍將出來,怒聲齊吼!
血冠之鳥頓時止住了俯沖之勢,但似乎還有些不甘心,仍在島嶼上空盤旋。
這時候,在最高的那座火山里,一頭尾有三叉的禍斗,從正噴發的巖漿中走了出來,姿態優雅,氣勢卻兇狠,冷冷看向這只巨鳥。
血冠之鳥悻悻往高處一拔,振翅便遠了。
吼!吼!吼!
滿山的禍斗又叫了起來,為它們的王而恍惚。
所有的巖漿池,都在沸騰
除了主峰山腰的那座巖漿湖。
盡過喂養責任沒多久,尚還鼻青臉腫、仰躺在巖漿上的姜某人,不滿地堵了堵耳朵,在滾燙的巖漿里翻了個身。
“吵死人了,這群惡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