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說,山海境明明已經發生了不可測度的變化,無人知曉原因的變化,過往的經驗已經不再適用。我們若不想法子挖掘真相,只懵懂地去等待天傾。在危機到來的時候,就只能任人宰割了……”
姜望拍了拍左光殊的肩膀:“我這樣決定,不僅是為了你考慮。凋南淵既然有九鳳之章的線索,九鳳之章又這般重要,想來凋南淵也是山海境里非常重要的地方。說不定有山海境變化至此的答案。不入彼淵,何得彼理?”
“姜施主說得有理。”月天奴合掌道:“正所謂‘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愈是艱難險阻處,吾輩愈要身往。”
“……”姜望道:“倒也沒有禪師說的那般危險。咱們身上有九章玉璧,若是瞧得不對,找個機會提前離場便是。”
左光殊仍有些遲疑:“可是……”
“沒有什么可是。”姜望打斷道:“你有更好的選擇么?如果有的話,我聽你的。如果沒有,目前的選擇,就是最好的選擇,往前走便是。”
左光殊不能言。
月天奴這時候又道:“南無寶月光佛,所謂天意即佛意,姜施主此言,甚得佛理。”
也不知這位傀儡禪師到底哪里不對,怎么突然變得……有些太過于捧場。
姜望沉吟片刻,說道:“我在想……如果說山海境是凰唯真留下來的考驗。那么在九鳳消失、北極天柜山成為空山的現在,獲得九鳳之章的考驗,是否會產生變化?”
左光殊一時也怔住了。
這個問題的答案,或許能直指這個世界的真相!
月天奴雙掌合十,面有佛光:“乘如實之道而來成正覺,我輩修者,當以此證之。姜施主說得太好了……”
世人皆知如來,真知如來者,又幾人?
月天奴的來歷太不簡單了,絕不僅僅是洗月庵一個后輩弟子。
姜望想了想,問道:“洗月庵確定是不收男弟子的吧?”
月天奴眼中難得地有了一絲戲謔,慢慢說道:“如果姜施主有意,倒不是不能破例。”
姜望一臉嚴肅:“洗月庵名門大宗,傳承古老。我何德何能,敢壞寶山清名?”
“若是考慮這些的話,性征倒也不是什么問題。比如我這傀身,就是無性之體……”月天奴十分平靜地說道:“法子有很多。”
姜望干笑道:“禪師真會開玩笑!”
“光殊!”他趕緊道:“事不宜遲,咱們盡快討論一下怎么去神降之路。”
有些話此時還無法明說。
但什么也不做的等待,并非他的風格。
凋南淵那里,或許有答案,或許沒有,總要試過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