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仇恨,則如同釀酒一般,沉淀發酵,只會越來越濃郁。
……
杜維來到駕駛位,看著隔離窗內的司機,這個角度,能完整清晰的看到司機的臉。
蒼白冰冷。
上面滿布皺紋,很顯然,他是一名老人。
當然,杜維并沒有忘記,之前琳達在詢問車票的時候,司機曾經伸手指了指儲錢盒的一幕。
他把手伸進衣服內,握住那柄十字架匕首,并沒有抽出來。
實際上,這玩意兒已經被圣水重新浸泡過,雖然不知道其中的原理,但按照托尼神父原話來講它的確能對抗惡靈。
杜維調整了角度,仔細的打量著這名老人。
他看到,在行駛的過程中,司機的雙手是始終緊握方向盤,但卻并沒有任何移動的跡象,他的腳也沒有踩在油門上。
然而行駛的路線,卻偶爾會變相,車速也在逐漸減緩。
“所以司機只是一個擺設,實際上是這輛車在自己行動?”
杜維在心里默默問了一句,然后他放棄了對司機做些什么的想法,比如說給他來點剩下的最后半瓶圣水。
因為他懷疑,這輛車本身就是一個惡靈,或者類似惡靈,和自己家里掛著的那個古董鐘表,是同一種詭異存在。
而司機,在某種意義上來說,可以理解為媒介。
觸碰了媒介以后,會發生什么樣的事,杜維并不想知道。
因為那意味著未知的危險。
調查到現在,收集的信息基本已經夠了。
至于限制它的行動,杜維只打算等雨停了以后,再做打算。
現在,他基本已經推測出這輛公交車行動方式和這場大雨有關。
同一時間,只要是下著大雨的地方,它都可能會出現,這一點在琳達和黑人情侶上車的地點上就可以分析出。
所以很有可能,等到雨停了以后,這輛車或許會停靠在正常的城市也說不定。
想到這的時候,杜維皺了皺眉。
他腦海中閃過了一個念頭,如果這場雨,不會停呢?
或者說,這輛車會不停的在下雨的城市出現呢……
這樣一來,豈不是永遠沒有盡頭的班次。
要真是這樣的話,恐怕他只能用最后的辦法了。
只是托尼神父對這輛公交車的了解并不多,那個辦法能不能起效,還是另外一回事。
杜維深深的看了一眼握著方向盤的司機,轉身打算回到自己的座位。
而就在這時。
突然……
急促的剎車聲響了起來。
本就在減速的公交車,直接停了下來。
杜維下意識的扭頭看了一眼車外,十來名看起來十七八歲的白人男女站在車外,打著黑色的雨傘,也齊齊抬起頭,看向了他。
一瞬間,四目相對。
杜維直接進入了靈視狀態,而且是在車門沒有打開的情況下,這和之前的經歷完全不同。
他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車門,緩緩打開……
下一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