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杜維卻只感覺到一片冰冷。
那冷意沿著他的右手,直接爬進了五臟六腑,在身體里的每個角落蔓延。
并且,仿佛肢體被碾碎的痛苦也從右手上傳來。
“嘶……”
杜維倒吸了一口冷氣。
額頭浮現出薄薄的汗珠。
他忍著嘶吼出來的沖動,硬生生的咬著牙,承受著一切。
“不對……我感覺到了抗拒……”
杜維的聲音都在顫抖,那是因為他現在處在極度痛苦之中,身體根本無法控制。
自右手和耶穌之血的接觸面,都在被一種力量在瘋狂的推動。
真的是抗拒。
耶穌之血根本不想沾染杜維。
或者說,和其有關的魔神在抗拒著杜維。
“遠離它……”
這次,米內特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并且那聲音一直在忍耐著什么,仿佛承受了更甚于杜維之上的痛苦。
“遠離它……”
又是一聲。
杜維直接悶哼了一聲,右手不受控制的被從血池里彈了出來。
他身體踉蹌。
口中卻大聲詢問:“你究竟要我遠離什么?艾利克斯又在那里?”
可這次,卻再也沒有了那個聲音。
杜維忍不住發笑。
“呵呵……哈……所以你走了我走過的路,你失敗了,你的意識被魔神同化,在這耶穌之血里。”
“這么做意義何在?”
杜維低吼著:“為什么你的意識還在,艾利克斯的意識又在哪里?她不是你的轉世嗎?”
“你的意識就應該是她的意識。”
“但現在我看到的卻是,你是你,她是她。”
“那她的意識在哪里?還是說,她本來就沒有意識,只是一具軀殼,是你轉世的軀殼?”
……
信封最近覺得很難受。
它跟了杜維一段時間。
甘做走狗。
雖然它覺得杜維很少對它笑,而且不知道為什么,每次杜維笑了以后,它都會倒霉幾天。
但那也好過現在。
它從未見過杜維笑的那么讓它害怕。
主人,您現在好點了嗎?
祭壇上,一切都已經恢復了平靜。
杜維漠然的站在上方,已經維持了十分鐘。
他目光一瞥,看到了信封上的文字,并沒有說話。
主人……您是日月星辰,您是過去未來,您是信封的指路明燈,就算有再多困難,在您面前也不過如此。
這個邪靈信封似乎不知道該怎么打開話題,它只能向以前那樣開口就舔。
主人啊……信封覺得吧,像您這種大反派,肯定是笑到最后的,雖然您現在笑的很難看,但您完全不用擔心這些亂七八糟的。
什么狗屁的所羅門七十二柱魔神,等惡靈的您蘇醒以后,一拳打死一個,把它們的門都給全拆了。
噢,您好像還不太喜歡這個世界,那咱們直接毀滅世界得了,只要您開心,信封覺得什么都是值得的。
可以說,信封在杜維面前,卑微到了極致。
這一刻。
杜維搖了搖頭,轉身走下了祭壇。
同時,他對信封說道:“接下來,我們會去虛榮教派,至于其他的事,都會放一放,我們還不夠強,不管是我,還是你。”
“我希望你能變得更強。”
啊?主人,可您不是說信封是廢物嗎?信封如果想變強,就得用馬修的那支筆,把信封解放出來,那樣會很危險。
杜維點了點頭,面無表情的說道:“所以等到某一天,我會去一趟暮鐘,把那支筆奪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