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靈杜維并不在意阿爾法利亞等人。
對它而言。
這個世界本就無趣。
如果不是想弄死所羅門七十二柱魔神,惡靈杜維甚至不屑于現身,它寧愿永遠沉睡,也不想去參合這些亂七八糟的事。
因為那對它來說,實在是太無聊了。
所羅門七十二柱魔神和它是同等存在。
在這之下,它甚至不屑于多看一眼。
它在看到阿爾法利亞對自己的尊敬以后,便大概知道未來這個人肯定是背叛者,只是它根本不在乎。
想殺這個人,只需要一個念頭。
而在這個時代殺了阿爾法利亞沒有任何意義。
相反,留著他以及虛榮教派的人,能在疑似過去片段的世界里,起到一些催化劑的左右。
那就是改變……
嗯……
換成惡靈杜維的行事方式,也就是讓他們去干掉米內特等人。
雖然它知道那可能性不是很大,但依舊下了命令。
而到了現在。
惡靈杜維思考的就不止是那些亂七八糟的事了。
它坐在那具被無數鎖鏈束縛住的棺材上,身體隱沒在黑暗中,漆黑的眸子始終冰冷。
沒人知道它的視線究竟指向何方。
“未來視,米內特,先前我看到的那一幕,便應該在這個時代吧。”
惡靈杜維指的是,第二次去教會地下的祭壇,在面對耶穌之血的時候,所看到的奇怪畫面。
畫面是在一處湖泊中,米內特抱著一具掀開的菱形木棺,里面躺著自己的身體,最終身體逐漸便透明,像是幻象般消失。
而后,米內特便說出了那些要披甲成神,把杜維拉回來的話。
這件事越想越有趣。
惡靈杜維伸手摩挲著纏繞著棺材的鎖鏈,感受著那冰冷的寒意,輕輕笑了一聲。
那笑聲雖然很輕,可卻透露著說不出的諷刺和不屑。
“雖然我沒有親眼見到,但我知道她是怎么死的。”
“披甲成神,那個女人的想法還真是瘋狂,一次又一次,直到無法承擔,最終死在了魔神手里。”
“玩弄力量的人,必將被力量所左右。”
“每一個魔神,鎮壓著她的一部分。”
“我很好奇,她憑什么能撐到最后一次披甲成神。”
“是所謂的愛?執著?”
說到最后一句話的時候,惡靈杜維的語氣多少帶了點篤定的意味,然而它完全沒法理解,亦無法認同。
它是惡靈的那一面。
杜維是人的那一面。
從某種意義上講,它根本不會去同心。
“如果說,過去真的有我。”
“那么那個我在過去所做的事,應該也是要去改變,他的計劃是弄死這五個魔神,以改變米內特未來的命運。”
“但很顯然,他失敗了。”
“或者說,他一開始就知道會失敗,可還是去做。”
最了解自己的人,永遠都只有自己。
惡靈杜維仿佛看到了一條名為歲月的長河,另一個自己在那條長河中掙扎,卻又坐視著某些人和事按照既定的軌跡去發展。
一切都沒法改變。
黑暗中,時間仿佛失去了意義。
在這一刻,惡靈杜維的聲音突然沉寂了下來。
它那漆黑的眸子,卻忽明忽暗。
其中有著任何人都無法理解的色彩,那或許是茫然,亦或者是經歷了太多不堪,最終凝練在一起,化作的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