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血液的顏色卻顯得極為暗淡,就好像是兌了水一樣,能隱隱約約看到這朵巨型花卉的根系,好像覆蓋在了某個圓滾滾的東西上。
有點像是一個人的腦袋。
但只剩下骷髏,也分辨不出男女。
花卉自然就是不凋零之花,骷髏頭則是米內特的。
整個骷髏頭已經有裂紋在彌漫,但卻始終沒有完全裂開縫隙,導致不凋零之花的根系的觸須沒法滲透進去。
這時,聽到馬庫斯話的其余獵人冷漠的說道:“附近沒有其他的獵人,我們已經探查過了,所以應該是之前引起不凋零之花觸動的那個存在?”
“好像是個魔靈,但似乎又和不凋零之花有關系,那是什么?”
馬庫斯冷漠的說:“不管它是什么,把它干掉吧,我能感覺到不凋零之花對它的渴望,而我們別無任何選擇。”
那些獵人點頭回答:“我們已經不能算是人了,走上這條路以后,也就沒了選擇的權利,但這次以后,不凋零之花或許會把我們完全同化,到時候……”
馬庫斯冷冷的說:“不要再說了,留下一個人在這里等著,其他人跟我出去,我能感覺到那個存在,就在伏都教內,而且它似乎無處不在。”
“巴克,你留下。”
吩咐完,馬庫斯便一聲不吭的帶著其他人離開。
這些人都穿著寬大的衣服,遮住了本來的面目,他們本不愿出去,但現在不凋零之花渴望得到那未知的存在,馬庫斯等人便沒有違背它意志的可能。
唯有那名被稱作巴爾的人留了下來。
他目送著馬庫斯等人離開,過了好久,臉色變得有些惆悵和憤怒。
一扭頭。
再看向那逐漸變得透明的血池,巴爾極為麻木的將手伸了過去。
呲……
手腕自動裂開,有鮮血在不停的滲出。
說來也奇怪。
人的血液并不多,但他的鮮血滲入血池之中以后,那些變得透明的血水立馬就被染紅了,而且變得非常粘稠。
過了一會兒。
巴克的手腕愈合,他低著聲說道:“您再等一等,馬庫斯他們很快就會把您渴望的存在帶來。”
這是一種祭祀手段,安撫不凋零之花的辦法。
不凋零之花并非是伏都教內類似耶穌之血的東西,準確的說花卉根系下方覆蓋的米內特頭顱才是。
近兩百年前。
伏都教得到了米內特的頭顱,當時他們都認為那是魔神之物,想要竊取其力量。
人都是這樣,永遠不可能滿足于現狀。
即便是身處囫圇,心里也都有著野望。
但伏都教用了很多辦法,都沒能達到目的,于是他們只好換了一種方法,從那塊石碑上得到了答案。
恐懼便是信仰,原始信仰所代表的便是恐懼。
整個伏都教都選擇走上了這條路,上一代的伏都教領導者撒了個彌天大謊,把所有人都騙了進來,催生出了一朵本不存在的不凋零之花。
他們去相信這玩意的存在。
單純的幾百人,上千人所誕生的崇拜和恐懼是沒有什么意義的,但架不住伏都教人多,整個西加納的黑人都是伏都教的人。
人多力量大,這句話在任何時候都是有用的。
只不過,過程并不美好,結果也很可怕。
不凋零之花扎根于魔神之首上,吸收那腦袋的血肉,磨滅了其意識,可它也變得越來越詭異。
整個伏都教的人,都或多或少的受到了它的影響。
雖然這些人是活人。
但他們的靈魂,早已成了不凋零之花的一部分。
說來也可笑。
伏都教的信仰是先祖崇拜,他們相信死后靈魂會回歸先祖的懷抱,結果卻是,死后都變成不凋零之花的肥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