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維先生？你還在嗎？喂？能聽得到嗎？”
“喂？我沒看看到你人啊？”
“我現在就在教堂門口，杜維先生？”
……
在雨中。
杜維聽著電話那頭詹姆斯的聲音，臉色越發凝重。
他整個人已經進入了惡靈化之中。
甚至黑影都附身在他身上。
但不管怎么做。
都看不到站在暮鐘大教堂門口的詹姆斯。
就好像空間錯亂。
兩者所在的世界發生了隔閡。
換言之。
詹姆斯就在一個里世界之中。
而杜維則在表世界。
當然……
還有一種可能。
那就是打電話的人并非詹姆斯。
而是杜維都沒見過的鬼東西。
于是。
他一言不發，只是自顧自的打著傘，向著暮鐘大教堂門口走去。
雨越下越大。
詹姆斯在電話那頭已經徹底慌了：“杜維先生你能說一下話嗎？我現在感覺很不對勁，外面一個人都沒有，下著暴雨，天都是黑的，而且我好像沒法離開暮鐘。”
杜維沒有掛斷電話。
但也沒有開口的意思。
他來到暮鐘大教堂門前，漠然的看著緊閉的大門。
任何異常都感覺不到。
只有那種仿佛無人之地的寂靜。
進去看看？
那太過莽撞，而且很可能會讓自己陷入意想不到的麻煩之中。
況且進去以后，說不定暮鐘教會也不會有人存在。
過了好一會兒。
他收起雨傘靠在門前，濕漉漉的雨水順著傘尖滲透到地上，緊接著整個人說話的語氣都變了味道。
顯得更為冷酷。
他沖電話那頭的詹姆斯命令道：“進去。”
言簡意賅。
詹姆斯頓時愣了：“什么意思？進暮鐘？”
杜維冷冷的說：“我不想重復第二次，暮鐘的異變一定有跡可循，而如今你和我顯然不在同一個世界之中，你所看到的一切我都看不到。”
“找到剩下的活人，找到異變的源頭，然后想辦法找到萊恩，而我會找到把你們拉出來的辦法。”
“等等……”
詹姆斯的聲音有些沙啞，連帶著顫音陣陣，似乎杜維的聲音讓他想起了某種不好的回憶。
“這語氣，這說話的腔調，你是……你是……”
“惡靈杜維……”
詹姆斯的惡靈化是在杜維第一次進入馬薩斯城的時候發生的，但他的惡靈化卻和大部分獵人都不一樣。
因為……
他受惡靈杜維影響的很深。
曾經惡靈杜維還沒有融合的時候，詹姆斯就是它的一枚棋子。
越是類它，就越是會變成它。
只不過后來這枚棋子因為各種陰差陽錯的原因，被惡靈杜維拋棄，淪為了棋子。
但詹姆斯卻對惡靈杜維記憶深刻，或者說恐懼到了極致。
而杜維卻冷笑不止。
他故意用惡靈杜維的語氣說：“我說過，我就是杜維，而現在你還在迷茫什么？你在懷疑我的存在嗎？”
“不……你應該堅信我，我的意志便是你的意志，我就是你的神。”
“所以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執行我的命令。”
“恐懼會讓你想起一切，也會讓你變得更強大。”
……
掛斷電話。
杜維將手機揣進了兜里，然后轉身看向了身后。
他不信任詹姆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