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剛哪里知道這些。說實話，這首《上海灘》已經是他最拿得出手的歌曲了。
如果讓他知道自己這么深情款款，甚至可以說超常發揮，得到的結果卻是連人家抽煙的姿勢都沒得比，那自尊心豈不被碾碎成渣。
幸好這時候敲門聲響起。
宋志超顧不得聽歌，忙把手頭的香煙碾滅在煙缸內，然后起身去開門。
那女服務員卻搶先一步先把門開開了，一看，果然是那位毛友旺毛總大駕光臨。
“毛總您來了，快些請進！”宋志超邀請毛友旺入內。
王剛也不再唱歌，丟了話筒過來打招呼。
這邊宋志超早介紹了海棠給那位毛總。
大家其實上次吃過一次飯，在飯局上也都見過面，也算是半個熟人。只是與上次比起來，這位毛總今晚顯得格外精神，穿著西裝打著領帶，一只手提著公文包，另一只手拿著大哥大，一副高級人士模樣。
那毛總顯得很客氣，把西裝外套脫了，隨手交給身邊的女服務員，然后在宋志超的邀請下，把大哥打電話放在桌子上，落座。
宋志超讓一根煙過去，毛總接過去，放到碟子內，又接過服務員遞過來的濕毛巾擦了擦手，這才拿起煙叼在嘴里。
宋志超欠身，給他把煙點著。
毛總抽口煙說：“唔好意思，來的有些晚。半路被一個朋友逮到，談了大半天。”
“沒關系，我們也剛來。毛總，點菜先！”宋志超把準備好的菜單遞了過去。
毛總卻沒接菜單，擺擺手道：“先不急。我知道你找我有事兒要談，是什么事兒，你先說出來聽聽……”
宋志超微微一笑，就重新坐下，攏著手，低頭把自己的煙點著，然后抬頭吐一口煙霧道：“毛總果然快人快語。既然這樣，我也就不藏著掖著——”
接下來，宋志超就一邊抽煙，一邊把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說了一遍，最后對毛總說道：“所以我希望能夠和你建立深度戰略關系，準確地說，我準備向您訂購一百萬只那種語音芯片，如果沒問題，我們可以按照以前的合約，再簽訂一份協議，你看如何？”
聽完宋志超的話，那位毛友旺毛總笑了，夾著香煙微微抽了一口，朝著宋志超吐出一口煙霧，說道：“我說過的，這芯片不是我研究出來的，我雖然是公司的老總，但只是名義上的負責人，畢竟這芯片是人家發明的，真正決定大權的還是我那位幕后老板。”
隨即話鋒一轉，又道：“不過我是生意人，我想數量達到一百萬的訂單，我那位朋友也不會拒絕……”
宋志超就高興了，臉露喜悅。
旁邊海棠也很高興，看起來有戲。
宋志超穩定心神，小心翼翼地詢問道：“那么您的意思是可以合作？”
毛總點點頭，“可以是可以，但必須要一次性把所有款項付清，我們一只芯片賣五角，一百萬只就是50萬元，你能拿得出來嗎？”
宋志超愣住了。
海棠也愣住了。
雖然她不太清楚宋志超的具體家底，不過50萬絕對不是個小數目。
“毛總，可不可以少一些，畢竟我手頭緊，沒那么多錢！”宋志超忍不住說道。
毛總就笑了一下，說：“我們也是沒辦法！你知道的，這種芯片原材料的成本很高，我們收你50萬，其實真正賺到的錢也不多！”
“仲有，我們做生意，講究的是誠信，但也要考慮到風險問題，萬一我們把芯片做出來了，到時候你們又不肯要，那怎么辦？”
“所以，50萬是一分錢都不能少的，只有這樣，我們才能深度合作，建立你所謂的戰略伙伴關系，你說對不對，宋先生？”
宋志超被問住了，有些啞口無言。
不過很快宋志超就又說道：“毛總，做生意回避風險我不反對，但50萬的資金，我看沒人能拿得出來！所以還請你再仔細考慮一下……”
可是還沒等宋志超把話說完，就聽見外面一個聲音道：“邊個說沒人能拿得出來？你拿不出來，是因為你窮！我卻可以拿出來！”
隨著說話聲，就見包房的門突然被人推開，派頭十足的程發達戴著粗金鏈子，咬著大雪茄，笑瞇瞇地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