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點中——
香港金鐘道,高等法院外面——
一個齙牙,中分頭律師快步追上剛剛被他保釋出來的康永廉,嘴里說道:“康少,不能這樣了,我已經歇盡全力保釋了你七次,臉皮已經在法官面前用盡,你要是再出事兒的話,我就實在沒辦法了。”
康永廉像驅趕蒼蠅一樣,厭惡地揮了揮手,“我知——你不用講太多,好煩的!”然后又沖跟班擺了一下手。
跟班意會,上前掏出一沓錢丟給那個齙牙律師說道:“你的酬勞!”
齙牙律師忙接過去,點頭哈腰道:“多謝康少,多謝康少!”
路邊,一輛等候的奔馳私家車旁,康永廉的司機打開了車門,沒等康永廉上車,就見四五個媒體記者追了上來,嘴里喊道:“康先生,能不能給你做個采訪?康先生,對于這次裁決你還滿意嗎?康先生,不要走啊,康先生!”
“無可奉告!”
“一切都無可奉告!”
康永廉躲避記者,匆忙上了車,一腳踹在司機車上,惡狠狠罵道:“沒用的東西,把車停在這里生怕別人不知道,沒看見那些記者跟蒼蠅一樣追來——快開車!”
倒霉的司機被踹的肋巴骨生疼,忍著氣,只好發動汽車,一溜煙離去。
后面那些記者沒采訪到人,有些望洋興嘆地看著奔馳車,自言自語:“真倒霉,又沒追到。”
“聽說這已經是康少這個月第七次被保釋了。”
“是嗎?那就是有人故意在整他。”
“倒霉的康少。”
“我們才叫倒霉,這么好的題材都沒追到。”
“那就只好再努力了!”
四五個記者在路邊胡亂說道。
……
黑色的奔馳車內——
康永廉只覺得煩悶之際,讓跟班打開車窗,還覺得悶得慌,就用手扯開領帶,陰鷙的臉上露出一絲很冷:“可惡,該死的宋志超真的想要置我于死地!”
跟班隨手拿了一份報紙給他扇扇風。
“康少,我們的底細都被他挖走了,那家伙又不貪錢,很難搞掂的。”跟班郁悶道。
“你說的我怎么會不知道——三千萬就當著我的面兒燒掉了,這姓宋的很顯然是要整死我才罷休。”康永廉咬牙切齒。
“那我們怎么辦,坐以待斃嗎?”
康永廉目光閃爍,忽然說道:“當然不會——雖然我很不愿意去做,但現在逼得我不得不去做了,”既然用腳狠踹一腳前面司機,吩咐道:“轉彎——去‘凌云寺’!”
……
香港,錦上路東側觀音山——
位于觀音山上的“凌云寺”與靈渡寺、青山禪院共稱香港三大古剎,也是香港唯一的女眾叢林佛學院。
凌云寺門頭兩邊可見重修住持法師妙參老和尚的石刻門聯:“涌出西方千葉寶;還承南海一枝春。”
這兩句實則來自《觀音經》中“足踏蓮花千葉現,手執楊柳一枝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