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你,又說大話了!心里頭分明想念的很,卻死不承認!”周老板遞給顏同一支香煙。
顏同接過去,讓身邊人取過一支翡翠煙嘴,然后插了香煙,咬著翡翠煙嘴抽起來。
“老周,你也知道的,當初這丫頭和她娘是怎樣對我——我好歹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她就這么帶著女兒離家出走,最后還改嫁了,這不是讓人笑話我嗎?”顏同怒氣不平。
“那都是猴年馬月的事情了,女人嘛,一個人怎么過活?再說你家里那兩頭母老虎也太厲害了,硬是把人家娘倆逼走,你這個做當家的不主持公道也就罷了,還跟那兩母老虎一個鼻孔出氣,你說,人家能不氣你嗎?”
顏同冷冷一笑,“隨你怎么說,總之,現在我和那丫頭一點關系都沒有,可管她死活!”
“嘖嘖,你說的好聽!”老周沖顏同翻了一個白眼,“現在你閨女可是三十億美金的基金總裁,很多人想要巴結還巴結不來,你倒好,還撇清關系——我看你是假撇清吧!”
顏同把玩著鋼球猛地一停,“老周,你這樣說我可就生氣了,我好歹也是香港四大探長,我哪里假撇清了?”
老周就嘻哈哈道:“什么四大探長,你還以為這里是香港,還是六七十年代?老朋友,看清楚現實,這里是泰國曼谷,現在是九十年代,你該醒醒了!”
說完,又道:“不用我多說你也應該知道的,現在這年頭,有奶就是娘,很多做生意的都在找門路,你以為自己這幾家金店生意不錯,那能一口氣賺足三十億美金嗎?我看你模樣就知道不能!當初比你還犀利的雷洛,也不過才撈足五個億……”
顏同愣住了。
實際上現在顏同的確遇到了發展瓶頸,雖然他在曼唐人街一帶呼風喚雨,但是想要真正晉身泰國的超級富豪階層,還缺少一個機會。
難道說,自己那個女兒就是個機會?
顏同心里還是犯嘀咕了。
老周是什么人,在潮汕幫可是出了名的人精,一看顏同模樣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于是說道:“這人吶,是需要面子——可有時候死要面子活受罪,與其這樣還不如不要面子。”
顏同:“……”
沉默不語。
老周察言觀色道:“這世上的事情誰也說不準,誰知道自己哪天會翹辮子,哪天會發達——但有一件事情卻是確定的,那就是血緣。”
“她是女兒,身上流著你的血,這是一輩子也躲不了的事兒,她不認你這個老爸那就天打雷劈。至于你,你要是不認她這個女兒,我保準你會后悔莫及……”
“什么意思?”見老友話中有話,顏同忍不住問道。
“什么意思?難道你忘了,很快唐人街就要進行新一屆的商會主席選舉,我可是期望你能夠入選啊!”
顏同:“……”
楞了一下,癡癡地望著老友。
老周嘆息一聲說道:“我們身在異國他鄉,雖然看起來一個個挺威風,實際上卻是一盤散沙,總是被泰國人欺負,被那些鬼佬欺負。如果我們再不能抱成團,你說以后這日子可怎么過?”
“你是在香港做過四大探長的人,當初連梟雄雷洛都很賞識你,由此可見你的能力絕對沒問題,可問題是你坐不了主席位置,你就無法帶領這么一大幫華商沖出唐人街,拜托對泰國人的依附!”
老周正色道:“顏同,事實上這不是我一個人的意思,而是很多潮汕商人的意思——我們中國人一向講究德才兼備,在其位才能謀期職,而你,是我們最后的希望!”
顏同,無語了。
講真,說他對唐人街華商主席寶座一點都不覬覦那是假的,畢竟坐到那個位子上就可以前呼后擁號令華商眾人,其權力之大,讓人匪夷所思。
可是為了這位位子讓他親自給那個丫頭顏素素道歉,并且求她回歸顏家,這可讓他抹不開臉。
怎么辦?
一邊是男人全都趨之若鶩的權力。
另一邊卻是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
對于曾經的“四大探長”來說,顏同他到底該如何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