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來人是一個身材矮胖,穿著黑西裝,脖子戴著粗金鏈子,手上戴著大金表的光頭佬。
在光頭佬身后,跟著四名手下,模樣全都兇神惡煞,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主兒。
此刻,光頭佬一只手插兜,一只手摸著大光頭,嘴上笑道:“哎一股,我說這里怎么這么熱鬧呢,原來是你和你大哥八爪魚在這里和人干架呀!”
刀疤男:“……”手里握著刀,竟然有些發抖。
“怎么,拿著刀還想捅我?”光頭佬沖刀疤男呲牙一笑。
刀疤男咣當一聲,直接把刀丟到地上,臉上賠笑道:“怎么會呢,當著您盧社長的面兒,給我天大的膽子也不敢違抗您老人家的旨意!”
“嘻嘻,算你還有良心,還不趕快把你們家老大扶起來——那是魚盆又不是酒缸,里面的水喝不完的!”
“是是是!!!”刀疤男忙跑過去扶起還在魚盆里掙扎著的粗糙漢子——魚盆四周粘稠光滑,受不著力,他被踹了腰眼,傷了腰,一時半會兒竟然爬不出來。
“怎么樣,八爪魚,你死沒有?”光頭佬——盧社長朝粗糙漢子戲謔道。
粗糙漢子上氣不接下氣,被刀疤男攙扶著,似乎也很怕這個盧社長,“多謝社長大人關心——一時半會兒我還死不了。”
“我關心你個屁呀!你們這些地痞無賴都給老子聽清楚——”盧社長用三角眼惡狠狠地掃了這些敲詐犯一眼,“今天辛大少要在‘新羅度假酒店’開舞會,到時候會有很多名流紳士參加,他不想濟州島烏煙瘴氣,搞出很多事情——尤其你們這些家伙,可是知道辛大少脾氣的,惹怒了他,讓他煩心了,你們可就要吃不完兜著走!”
“辛大少”三個字似乎有極其恐怖的力量,一聽到這仨字,不但粗糙漢子,刀疤臉渾身一哆嗦,連帶旁邊那些看熱鬧的本地韓國人,也都渾身一哆嗦。
宋志超看得清楚,不禁好奇,這個“辛大少”是誰?在濟州島竟然有如此巨大的威勢。
再看那個叫盧社長的光頭佬,在警示完這些痞子之后,單手插手,模樣囂張地走到粗糙漢子——八爪魚面前,伸手狠狠拍打他紅腫腫的臉蛋道:“給我長點記性!明白嗎?!”
那八爪魚噤若寒蟬,不敢有絲毫的違抗。
光頭佬說完這些,又拿眼看了一下剛才與八爪魚動手的宋志超,眼神中閃出一絲詫異。
盧社長剛才之所以出面可不是為了要幫助宋志超,幫助這個中國人,完全是因為辛大少的旨意。
辛大少吩咐他要在下面維持好秩序,不給今晚的高級舞會添亂。
要知道,今晚出席舞會的可都是上流社會的人物,絕不能讓這些高級人士看到濟州島壞的一面。
“這小子身手還不錯——可惜,是個中國人!”盧社長收回對宋志超詫異的目光,揮揮手,“我們走!”隨即帶領四名手下揚長而去。
……
等到光頭佬走遠,八爪魚這才松口氣,揉了揉自己的腰桿,沖周圍喊叫:“看什么看?還不趕快散掉!”
“找死啊,沒什么好看的!結束了!”刀疤男和其它人一起驅散人群。
那些香港游客見占了便宜,也不愿意再多惹是非,于是就慢慢散去。
宋志超走過去取了西服外套,這可是私人訂做的“阿瑪尼”,剛買不久,還沒穿幾天,宋志超可不愿意隨便丟掉。
粗糙漢子等人見宋志超這樣做,沒人敢去阻攔,更沒人敢胡說八道。
宋志超穿好西裝,正要走,卻聽見身后八爪魚對刀疤男說:“這個該死的盧社長,還真以為老子怕他!”明顯語氣有些色厲內荏。
“要不是辛大少在背后給他撐腰,在這濟州島誰會鳥他?不就是個大混混么,真以為攀上辛大少就可以作威作福,歸根到底還不是人家的夜壺——尿的時候拿過來用用,不用的時候就丟到一邊!”
“噓,老大,你這話可不能讓人聽見!”
“怕什么?聽到又怎樣?我八爪魚怕過誰?!”嘴上這樣說,八爪魚的聲調卻降低了好幾度,估計只有蚊子才能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