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四眼一個沒接住,相機啪地一聲摔在地上,也不知壞了沒有。
緩過勁兒的小四眼此時卻來了脾氣,指著張泰俊說道:“張議員,你這是什么意思?搶奪我的相機不說,還打傷我,以及打傷這位……呃,電視臺的金臺長!我看你這次選舉怕是麻煩了!”語氣中竟然有威脅的意思。
事實上,韓國的政治選舉就是這么險惡。
往往在競選的時候,很多對頭都會派遣一些媒體記者潛伏在對手附近,伺機拍攝一些不利于對方的素材和證據。
不用說,就算這小四眼不是金南奎那邊派來的,也與其脫不了關系,要不然像這樣的小角色,面對堂堂國會議員,也不會這樣有恃無恐。
面對這樣的角色,張泰俊卻也是沒放在眼里,只是現在情況特殊,宋會長在旁邊看著,他張議員好歹也要先禮后兵,于是就問道:“你想怎樣?”
小四眼見此,還以為張泰俊怕了,就更加得意了,說道::“我倒是沒什么關系,你只需要把相機賠給我,然后把底片歸還即可——不過這位金甲洙金臺長就不一樣了,我親眼目睹你們毆打他,這可是刑事罪責!”
說這些,小四眼還故意過去攙扶金甲洙道:“金臺長,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要是你想控告他們,我可以幫你作證!”
再看那金甲洙搖搖晃晃站起來,豬眼一翻,瞅著攙扶自己的小四眼,手一擺,橫道:“你又是什么東西?”
小四眼:“……?!”
面紅耳赤,沒想到這金臺長這么不知好歹。
張泰俊見宋志超表情淡定,似乎在看熱鬧,也不禁冷靜下來,知道這是考驗自己的時候。
“不好意思,這位朋友,首先我想要知道你是誰?為什么擅自闖入我們就餐的地方,又有什么理由在這里拍照片?如果你不能回答的話,那么我就要把你交給警局處理!”
小四眼卻也不怕,直接從懷中摸出一張工作證來,“我是韓國KBS電視臺的記者李勾煥!作為記者,我有權拍攝,也有權報道一些突發事件,其中包括張議員你毆打金臺長的舉動!”
張泰俊笑了:“原來真的是記者。”
李勾煥:“難不成我還是假的?如果張議員不信,大可以打電話給我們電視臺查問。”
“這倒不必——不過你說我毆打這位金臺長,又有什么證據?”
“證據?我剛才拍攝了照片——照片就是證據!”
“你說的是這個?”張泰俊亮出剛才奪過的底片,當著李勾煥的面兒,拿出打火機直接點燃。
“你——”李勾煥眼睜睜看著底片化為灰燼。
張泰俊的霸道算是讓李勾煥清醒過來,知道自己現在面對的可是堂堂國會議員,不是一般的老百姓。
咽了一口唾沫,李勾煥冷哼一聲道:“就算這樣又如何?我是證人,你毆打了金臺長,他就是受害人!”
張泰俊卻已經沒有興趣再和這種小人玩下去,皺皺眉頭道:“你們走吧!想要怎么做,隨便你們!”
“呃——?”李勾煥楞了一下,沒想到張泰俊會這么輕易放過自己,然后就猶豫地攙扶那金甲洙道:“金臺長,我們走!”
房門打開,兩人走了出去。
張泰俊對服務員使個眼色,這才轉身對宋志超說:“不好意思啊,宋會長,讓您見笑了。”
宋志超手中把玩酒盅,笑瞇瞇地看了張泰俊一眼,忽然看向面容尷尬的張敏英道:“張部長,你做這新聞部部長多久了?”
張敏英不知宋志超問這話是什么意思,忙整理一下情緒,說道:“差不多有兩年了。”
“兩年?”宋志超點點頭,抿了一口酒,然后笑道:“我們中國有支折子戲,名字叫做《木蘭從軍》,其中有句唱詞叫做‘誰說女子不如男’!”
張泰俊和張敏英互看一眼,沒說話。
宋志超一口飲盡杯中酒,鐺地一下,放下酒盅道:“這個臺長,你來做吧!”
房間內,鴉雀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