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縱使再心大糊涂,他也察覺到了,任全等輩打過張潛隨身物品的主意。所以,為了避免這些人再動書包里的東西,觸怒大師,還是他親自跑一趟為好。
為了救父親,做兒子不會在乎任何辛苦。邁動雙腿一路飛奔,很快,任琮就把張潛的書包,雙手抱在懷里給拿了過來。
恰好任五和任六也取來了開水和食鹽,張潛立刻命任琮兌了一些鹽水,用嘴巴吹涼了,快速給高燒昏迷的患者任瓊喂了下去。然后又從自己的書包里取出來百服寧(撲熱息痛),用剪子剪下了一粒,塞進了任瓊嘴里,隨即,狠了狠心,又剪下了第二粒,也塞了進去,自任琮手中接過了鹽水,小心翼翼地將早就變了形的膠囊,從患者嘴巴沖進肚子。
能不能救命,他不敢保證。至少,他這樣做,能讓朋友的父親,不再被高熱燒得那么痛苦。至于腫成大腿一般粗的胳膊,他目前只能寄希望于頭孢。
如果來自二十一世紀的頭孢也不管用了,那可真的是回天乏術了。但是他也算盡了力,以后看到任琮被喪父之痛打擊得一蹶不振的模樣,他心中也不會覺得太內疚。
“你,你給他喂的可是丹藥?”孫御醫的聲音,忽然又在墻角處響了起來,帶著一絲絲委屈和如假包換的戰栗。
作為專門給皇族和高官看病的御醫,他這輩子見過玉瓶裝藥,銀箔裹丹,卻從沒見過,有人能把銀箔弄得只有紙張的一半薄厚,更沒見過通體發亮,還帶著紅白兩色的靈丹!
“你認為是丹藥,就算是丹藥吧!”張潛沒功夫跟他說廢話,小心翼翼地把剩下的大半板兒百服寧,以及剛剛剪開的塑料殼,連同錫箔紙封,一道收進了書包,順手又取出了那瓶風油精。
不是為了治病,只是為了讓屋子里的味道能改善一些,以免自己被熏得頭暈。信手擰開塑料瓶蓋兒,他將風油精倒出了幾滴,用掌心搓均勻了,緩緩抹在了任瓊的太陽穴上。
有股清新的藥香,迅速趕走了惡臭,伴著一聲低低的呻吟,轉眼傳遍了屋里屋外。
“阿爺!”小胖子手一哆嗦,將裝鹽水的瓷碗直接掉在了地板上,摔了個四分五裂。不顧瓷片扎到自己膝蓋,他撲到病床前,淚如泉涌。
“莊主醒了?好奇怪的藥香!”原本在后堂正房危襟而坐小國公段懷簡猛地站了起來,抽著鼻子左顧右盼。管家任福和大小姐任盈盈更是失態,三步兩步直接沖向了臥房門口兒,淚流滿面。再看那御醫孫安祖,兩眼直勾勾地盯著裝風油精的透明玻璃瓶子,嘴巴張大得足以塞進一整個鵝蛋!
見過琉璃,也見過通體透明的琉璃瓶子。可做成嬰兒掌心大小,仍舊空心能裝液體的琉璃瓶子,今天他卻是第一次見到。
至于琉璃瓶子里的綠色東西,不用問了,肯定是仙家玉露,跟那兩粒丹藥同出于一處!否則,也不會兩滴下去,屋子里的腥臭味道就被一掃而空。而早已經兩只腳都踏進了鬼門關的任瓊,外敷過之后,嘴巴里竟立刻呻吟出了聲音!求收藏,求推薦,求廣而告之。新書不易。歷史類尤為艱難。青州拜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