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有二十三歲,可山外已經過了,不知道多少年!”張潛咧嘴苦笑,不勝唏噓。
“啊”賀知章、張若虛,孫安祖三人手中的酒杯,不約而同晃了晃,幾股酒水先后濺落于地。
大唐盛行道教,賀知章等三人雖然都有家有業,卻同時都以紅塵修道者自居。所以,對觀棋爛柯的典故,非但耳熟能祥,并且深信不疑。(注:觀棋爛柯,見于南朝典故。有樵夫入山砍柴,看到有人下棋,就看了一盤。結果,棋局結束,山外的時間已經過了百年,他的斧子都爛了。)
而張潛,待人接物的方式,語言習慣,甚至,看人的目光,都跟他們所熟悉的大唐年青人,完全不一樣!
既沒有權貴子弟的狂傲與自大,也沒有普通百姓子弟身上常見的那種卑微。對待盧藏用這種官員也好,對待身邊的家將任全也罷,總好像跟任何人都是同樣的身份地位,彼此之間不分高矮。
兩廂對照,觀棋爛柯這個典故,用在張潛身上,再貼切不過。他以前根本不是個唐人,當然所作所為,待人接物,都與當下的世人,大不相同。
如此看來,張潛的身世,就有些可憐了。自幼跟父母失散,還有找到家人的一線希望。而觀棋爛柯,醒來后卻不知道已經過了幾百年,父母兄弟,又到哪里去找尋?
“呼”秋風透窗而入,卷起淡淡的酒香,令每個人心里,都涌起幾分醉意。
重陽節馬上就到了。
每年這一天,大唐百姓,都喜歡結伴登高,觀賞秋色。
出門在外的旅人,則頭插茱萸,在山頂遙望故鄉,以寄鄉愁。
茱萸好找,野外伸手可及。
可張潛的故鄉和家人,又在哪呢?第二更送上,希望大家讀的開心。上一章做了輕微調整,修改了兩處畫面。開新書壓力好大,我都開始掉頭發了下一章,惡客登門,放郭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