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起來!我不是打你,這是咱們師門絕技,叫自由搏擊。以后咱們秦墨能不能在世間重現當年的輝煌,就看你了。起來,師兄接下來教你如何提高抗打擊力!”彎腰將任琮撈起來,靠在一根柱子上,張潛繼續大聲鼓勵,“以你舉一反三的聰明勁兒,肯定很快就能學會!”
對方不提紫鵑還好,越提,他越是來氣。到現在,他才終于想明白了,為何崔管家聽聞王田氏要拿女兒抵債,當時答應得那么痛快!
根子全在這里呢!是任琮這小子四下宣揚,師父喜歡前后平平展展的小丫頭!那崔管家剛剛換了新東家,當然想對新東家表示一下忠心!結果,剛好王田氏舍不得她們家的牛……
打,必須打,不打,任琮肯定長不了記性。
可憐張某人到現在還是個小處男,居然就落下個如此風評。連遠在長安城里賣琉璃的王元寶,都知道張莊主口味特別了,近處這些左鄰右舍,怎么可能毫無耳聞?!
怪不得這幾天張大師兄早起跑步,路上遇到的全是半大小子和老頭老太太,從來沒見過一個女童呢。他奶奶的,附近就住著一個遠近聞名的煉銅犯,試問誰家還敢把女兒放出來玩耍?萬一被這惡霸莊主看上了,派了奴仆給搶走,做爺娘的豈不是后悔藥都沒的吃?!
“師兄,師兄你喝口水,喝口水再繼續教他!”郭怒在旁邊看得頭皮發緊,端著一個瓷杯沖上來,替任琮爭取喘息時間。
不擔心任琮被活活打死,從小就打下了一些武術底子的他,能看出來,從一開始,大師兄就沒對任小五下死手。但大師兄打人,恐怕真的很疼。雖然隔著一層厚厚的牛皮和一層厚厚的絲綿,那任琮只要挨上一下,就立刻臉皮抽搐,站立不穩。
“多謝!”很久不跟人對練,張潛也有些喘了。摘下手套,笑著接過了杯子。
“師兄,早晨我在書房里,看到你寫的那篇文章,讀罷之后,覺得酣暢淋漓!”偷偷看了看張潛的臉色,郭怒又繼續笑著大拍馬屁。
“是專門寫出來,請畢構前輩指教的。昨晚送走那王琉璃后,我寫了小半夜。才勉強拿出了最后這一稿!”張潛看了他一眼,苦笑著搖頭,“但總覺得味道不太對,意思是表達清楚了,卻仍舊拿不出手!”
“是師兄剛剛出山不久,對唐言還不夠熟悉的緣故!”用腳跟兒偷偷踢了一下任琮,郭怒側身擋住張潛的目光,繼續笑著跟他探討文章,“在下以為,如果把第一句結尾加個“也”字,第二句寫得精煉一些,“之人”改成“者”字,開頭部分就會順流許多。師兄,如果你忙的話,不妨讓我試試。你事情多,犯不著在這“之乎者也”上浪費精力!“
“嗯?那敢情好。好吧,就拜托你了!”張潛正愁文章拿不出手,放下杯子,欣喜地拱手。
然而,眼角的余光,又看到了正呲牙咧嘴往外溜的任琮,他心中的邪火,頓時又熊熊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