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找我們?”王之渙和王翰兩個,哪里猜得到,張潛真的在打自己的主意,還以為他只是順口客套。笑了笑,雙雙搖頭,“你找我們何事,莫非是家里的好酒喝不完了,想請我們幫你消耗一番?”
“可不是么?用昭越來越會說話了!你現在可是朝廷的正八品主簿,找我們兩個書生有何貴干?”
“話不能這么說,兩位王兄!”聽出王翰的話語里有調侃之意,張潛趕緊訕訕地擺手,“張某莊子上的花露,日前可是剛剛制好,就請托張世叔,派人給二位送了過去。二位可是收到了,用過之后感覺如何?”
話音剛落,王之渙立刻苦了臉,上前拉住他的衣袖,連連搖頭。“唉,別提了。要不是那六神花露,小弟也不至于專程到這城門口兒等你的馬車!”
“小弟乃八尺男兒,要那花露何用?轉手就給換了美酒。只是自打喝過你那菊花白之后,再喝別人的酒,總是覺得少了許多滋味!”王翰也不甘落后,上前拉住了他的另外一只衣袖。
這才是他們兩個,跟張潛打招呼的目的。原來二人今日跟張潛根本不是偶遇,而是計算好了他“下班兒”的時間,專門前來相候。只是讀書人愛惜顏面,沒好意思去軍器監那邊堵,所以心照不宣地選擇了城門口兒。
“季凌,這話怎么說,難道六神花露,還給你惹出了麻煩不成?”張潛聽得滿頭霧水,瞪著一雙茫然的眼睛先對王之渙發問。
“唉。我不是進學了么?”王之渙又嘆了口氣,滿臉慚愧與無奈,“結果世叔家的仆人,就把六神花露,給我直接送到了四門學。兩個家在長安的同窗,當場就好言相求,我抹不開顏面,就轉贈給了他們。對不住,用昭兄,小弟真的沒有輕慢你的意思。是小弟見識少,低估了那六神花露的價值。結果,從第二天起,凡是在六神商鋪買不到花露的同窗,就全都求上了門來,有的,有的甚至還直接把自家妹妹帶了一起過來……”
“噗嗤!”眼前迅速閃過小鮮肉王之渙,被一群長安少女堵在教室里不敢露頭的窘迫模樣,張潛忍不住當場就笑出了聲音,“對不住,季凌,我不是在笑你。對不住,哈哈,我是笑,我是笑那長安的女子,竟然如此大膽!”
“豈止是大膽,如果再找不來花露,季凌的住所,都要被她們給掀了!”不愧為損友,王翰接過話頭,毫不客氣地落井下石,“至于其中有幾個是為了花露,有幾個是饞季凌本人,王某就不敢說了。反正,哈哈哈,哈哈哈,季凌,你別打,要打就是欲蓋彌彰!”
“就像你好到哪里去了一般!”王之渙捶了王翰兩拳,卻沒對方身手敏捷,只好悻然作罷,“張兄,某人自吹跟你相交莫逆,可以輕而易舉拿到菊花白。結果,卻總是兌現不了承諾,已經連續好幾天,都是在我那邊借宿了。”
“我是在貼身保護你,怕你害羞,才找了個借口而已!”王翰堅決不承認,只管揪著王之渙被一群少女給堵了家門這個把柄不放。
看到二人青春洋溢的模樣,張潛眼前迅速閃過了自己的大學生活。如果放在二十一世紀,王之渙和王翰兩個,也就是讀大一和大二的小男生。而偏偏二人又才華橫溢,英俊多金。不被素以大膽著稱的長安少女們盯上,才怪!
“花露有,菊花白也有的是,但都不在馬車上!”想到大學時因為會寫幾首歪詩,被女生們眾星捧月的校園詩人,張潛看向王之渙和王翰兩人的目光,就多出了幾分兄長般的溫柔。
那些青春與愛情,在另外的世界里,都與他張潛無緣。然而,無論是在另外的那個世界,還是在眼前的這個世界,他都愿意祝福并且成全別人去擁有。很喜歡樸樹的《那些花兒》。大伙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