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盡管放手來戰,生死勿論!我可以跟你簽生死狀!”張潛嫌他啰嗦起來沒完,皺著劍眉厲聲打斷。
馬背上搏殺,或者用兵器比試,他自認沒任何把握。可徒手相搏,雙方活動范圍還限制在一個固定大小的圈子之內,他還真不畏懼眼前這個狗屁曹長。
原因無他,雙方根本就不是一個量級!
他身高一米八五,而眼前這喜多肉,頂多也就一米七二左右。在彼此都接受過長時間專業訓練,并且身體寬度也仿佛的情況下,除非對方真的會什么傳說中的神功,否則,結果在三分鐘內就可以見到分曉。
而那喜多肉,見他如此信心十足,愈發覺得底虛。連忙又擺了擺手,大聲補充,“不能,即便立下了生死狀,我如果失手打死了你,回頭我的上司也饒不了我。這樣跟你打,我放不開手腳,肯定吃虧。而你,卻可以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那你到底想怎么樣,莫非還讓我綁住一只手不成?!”張潛聽得好不耐煩,冷笑著高聲發問。
“打,喜多肉曹長,跟他打。不怕,是他自己走進的圈子,我們都給你作證!”
“打,曹長,打死他,打死他,咱們大不了一起回吐蕃!”
“打死他,打死他給呼喇報仇!呼喇的胳膊被他們給弄斷了!”
……
眾吐蕃武士,也等得好生焦躁。一個個揮舞著胳膊或者兵器,為喜多肉曹長吶喊助威。
在他們的設想中,喜多肉根本不可能輸。雖然曹長在軍隊中的級別很低,但是,喜多肉這個曹長,和他們這些武士,卻都屬于常備軍。遠非平時野外作戰的那些牧奴兵所能相比。
而對面的大唐文官,雖然看上去高高大大,身子骨好像也比普通人結實,卻絕對不是行伍出身,也沒殺過人。
雖然誰殺了人,都不會把死者的名字寫在額頭上。然而,在老行伍眼里,殺過人的和沒殺過人的,氣質上卻有天壤之別。
“我的意思是,咱們不妨換個打法,只分勝負,不分生死!”被麾下的武士們催得脊背冒汗,喜多肉只好硬著頭皮,小聲補充,“我如果打贏了,不會要你的賠償,你向我們認個錯兒,今天這事兒就算揭過去了。”
“那你得先打贏了再說!”張潛用眼皮斜著夾了此人一記,冷笑撇嘴,“進圈子,別拖拖拉拉。”
“進圈子,打死他!”
“天裁,天裁!”
“打死他,打死他……”
眾吐蕃武士繼續大呼小叫,然而,聲勢卻比先前弱了一大半兒。很明顯,其中有人察覺到了喜多肉心虛,開始擔心萬一打輸了之后該如何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