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就濾了三遍,多了怕是畫蛇添足。”
“叮!當!”
……
竊喜私語聲和金屬撞擊聲,在張潛腳下響起。卻是郭怒和任琮不敢掉以輕心,趁著他還沒離開,開始重復整個粗鹽提純試驗流程。
“嗯!”張潛笑了笑,輕松地點頭。
當老師的,不怕學生反應慢,就把學生懶且好面子,硬拿不知當知之。至于促使任琮和郭怒兩個如此認真好學的動力,他才不在乎。
兩位師弟都出身于商賈之家,看不出藏在粗鹽提純試驗背后的利益,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至于任、郭兩家之間的利益分配問題,就像當初投資風油精產業一樣,郭怒和任琮自己就有一套默契的辦法去搞定,更不需要張潛這個當大師兄的插手。
然而,這種輕松愜意的感覺,連第二遍試驗結束都沒持續到,就被院子中突然出現的腳步聲,給攪了個稀爛。
‘“誰?”郭怒像被動了食物的獅子般跳了起;來,三步兩步沖向門口。而任琮,則默契地走到了窗子旁,將寶劍抽離了劍鞘。
師兄弟倆瓜分利益,可以客客氣氣。如果有第三人想要窺探,他們卻堅決會給予致命一擊。哪怕這個人進內院的時候,并未驚動院子里的大鵝。
“郭少郎君,是我!任全!”回答聲,很快傳入屋子內,讓任琮立刻松了一口氣。
然而,緊跟著的下一句話,卻又將他的心臟給提到了嗓子眼兒,“任少郎君也在我家莊主的書房里嗎?他家派人送來急信,琉璃王設在新豐縣的琉璃作坊失火了,燒死了好幾個伙計,琉璃王本人被抓進了新豐縣衙!”
“什么?”話音剛落,不但任琮大急,郭怒也兩眼冒火,迎上前,一把扯住了任全的胳膊,“你說什么?多會兒的事情?新豐縣衙門為何要抓王富貴?”
“琉璃王的琉璃作坊炸窯了,就在今晚。新豐縣衙為啥要抓琉璃王,應該是作坊死了不少伙計,怕他跑了之后沒法給苦主交代!”任全一邊喘息,一邊快速回應,臉上急得全是汗水。
也不怪他驚慌失措,作為張潛的大管家,他對莊子里的六神花露生產流程,了如指掌。同樣是散發著香味的液體,六神花露能比風油精賣得貴十幾倍,還讓人趨之若鶩。美輪美奐的琉璃瓶子,在其中起了很大作用。讓人肉眼一看,就知道瓶子里裝的東西非常高檔,絕非裝在瓷瓶子里的風油精能比。
而因為需求量不高,六神作坊用來分裝花露的琉璃瓶子,一直由琉璃王獨家供應。瓶子的樣式和大小,也有嚴格規定。而現在,琉璃王家的作坊被大火付之一炬,琉璃王本人也被官府抓進了大牢,六神作坊,肯定會因為琉璃瓶字供應不上,而損失慘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