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念在岑羲對自己忠心的份上,太平公主沒有朝此人的腦袋揮動鐵錘,“我已經答應過你,不在此事上繼續做文章。但是”
深深吸了一口氣,她咬著牙開始“排兵布陣”,“他在西域屠城放火,毀我大唐王師仁義之名,你等可曾聽說?”
岑羲嘆了口氣,不敢再多啰嗦,但是,也沒做任何回應。
“都是民間謠傳,未必做得了真。”
“石國入侵大唐在先,理應對其有所懲戒。”薛稷和賈膺福兩人,也不希望太平公主在這個節骨眼上,再四處樹敵,相繼低聲回應。
只有褚祔,果斷向前走了兩步,高聲說道:“聽到了,雖然只是謠傳,卻未必是空穴來風。如果長公主準許,在下可以聯合幾個御史,一道在朝堂上彈劾張潛擅啟邊釁,濫殺無辜,貪墨繳獲……”
一連串罪狀沒等羅列完畢,半空中,忽然傳來一陣歡呼。“噢,噢,威武!威武!我大唐,威武”
“怎么回事?”李令月的興致被瞬間打斷,不快地將頭看向窗外,“誰在發瘋,大白天的,瞎叫喚什么?”
門外伺候著的婢女和奴仆們,全都嚇得臉色煞白,卻是誰都給出不一個準確答案。就在此時,通往前院的小徑上,忽然急匆匆跑來一個人影。隔著老遠,就朝窗子用力揮手,“母親,母親,大捷,唐軍大捷。破石國首都俱戰提,迫降其國主莫賀,重設大宛都督府!”
“什么?”李令月拒絕相信自己的耳朵,瞪圓了眼睛看著來人高聲詢問。
來人正是她跟薛紹的兒子薛崇簡,仿佛根本不知道自己母親跟張潛的過節一般,此人興奮地手舞足蹈,“大捷,張潛以五千將士攻破石國首都俱戰提。石國國王莫賀不得已,割地請降。張潛上表,請求重設大宛都督府,以威懾昭武九姓!”
“當真?”李令月的手哆嗦了下,臉色忽然變得無比憔悴。
“當真!”薛崇簡對她的反應視而不見,繼續快樂地揮舞手臂,“報捷的信使,一路高喊著從西門沖到了皇宮之外。全長安的人都聽見了。這是圣上即位以來,第一次攻破敵國得國都,外邊的百姓,都在張燈結彩以賀!”
“當啷!”鐵錘墜地,砸起無數磚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