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公主,請你去他府上飲宴?”張潛猛地低下頭,仔細打量張九齡,越看,越覺得對方有帥氣四溢。
“你別幸災樂禍!”張九齡頓時就紅了臉,狠狠推了他一把,低聲叫嚷,“不是你想得那么齷齪。她請我過府,都是打著文會的名字,同時到場的每次都不少于二十個人。我只是其中一個。”
“好,不多想,不多想!”張潛不敢再開玩笑,果斷收起了審視的姿態,笑著擺手,“所以子壽兄,就想逃到西域來。說實話,換了我,肯定也跑。太平長公主跟皇后勢同水火,無論你接沒接受他的拉攏,一旦讓皇后誤以為你是他的人,肯定會給你當頭一棒!”
“豈止是當頭一棒?關鍵張某還會為此壞了名聲!”張九齡跺了跺腳,滿臉郁悶,“你若是能幫我,就幫我一把。如果連你也幫不了我,我寧可辭官不做,也不會給她做爪牙,如辱沒自己的祖宗!”
“我當然愿意幫你!”甭說張九齡是自己的朋友,即便跟自己沒交情,張潛也不愿意眼睜睜地看著他成為你太平公主的入幕之賓,想了想,果斷點頭,“只是我雖然掛著安西都護府行軍長史的頭銜,實際上,行使的卻是正四品鎮守使的職責。你在吏部是從四品考勛郎中,只比我低半級。我即便想把你留下,也找不到合適的位置。”
“這時候了,誰還在乎職位高低!”張九齡聞聽,立刻連連搖頭,“只要你給朝廷上一道奏折,說軍前缺人幫襯,想請朝廷盡快委派可靠人手下來。我自己再上一份奏折,主動請求留下來幫你就行了。”
見張潛聽得將信將疑,咬了咬牙,他繼續補充,“朔方軍和安西軍聯手蕩平突厥,在朝廷眼里,是一等一的大事,任何人都無法阻擋。我既不是皇后的人,也不是太平公主的人,雙方都巴不得我不回去,好給他們自己人騰位置。”
“這樣?也好,我這邊正缺一個長史。”相信張九齡不是酒醉一時沖動,才想不惜代價留在西域,張潛遲疑著給出答案。“只是級別才正五品,比你原來低了半級。按道理,你京官外放……”
“才半級?!”張九齡想都不想,干脆利落地打斷,“只要能離開長安,哪怕兩級三級,我自己都心甘情愿!”
‘這可是你自己選的。將來做不了宰相,不能怨我?’張潛心里悄悄嘀咕,臉上卻寫滿了笑容,“如此,就如子壽兄所愿!”
“初來乍到,還請用昭不吝賜教!”張潛終于得償所愿,高興地拱手。剎那間,渾身上下,都透出一股輕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