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是誰暗中指使吐谷渾,并給他們提供了大量的手雷,讓他們截殺張潛。按照駱懷祖送來的情報,太平王和新皇帝,都沒打算再提。
在密報的末尾,駱懷祖還特意提到,白馬宗死灰復燃。高僧慧范準備在長安大興土木,重建一座新的白馬寺。而這座白馬寺的第一位捐助者,就鎮國太平王李令月。
……
歷史的一部分,似乎已經脫離了原來的軌道。
另外一部分,卻似乎還在沿著原來軌道繼續前進。
至于本時空的歷史最后到底會走向哪一方,張潛已經徹底無法看清楚。
“大師兄,大師兄,巴陵郡王又來了,說是有要緊事,想面見大師兄!”中軍帳外,忽然響起了甘州刺史郭怒的聲音,隱約帶著幾分興奮,“他人已經到了軍營門口,要不要我把他帶進來?!”
“巴陵郡王,他居然還沒死心?”張潛的眉頭挑了挑,沉聲詢問,隨即,又搖搖頭,沉聲命令,“不必,讓他先等一會兒,你自己先進來,我找你有事安排!”
“是!”郭怒答應一聲,興沖沖地走入中軍帳內。連氣兒都顧不上喘均勻,就躬身行禮:“大師盡管吩咐,是提前去為弟兄們準備糧草輜重,還是返回中原聯絡各路英豪,師弟我……”
“不急!”張潛吸了一口氣,輕輕擺手打斷。然后,上下打量已經成年的郭怒,心中百味陳雜。
他在昨天夜里,就已經知道自己為何在第一次見到李隆范之時,就舉止大失方寸的原因了。盡管,他非常不愿意相信這個結果。
“大師兄,那還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去做?!您盡管吩咐就是,師弟我唯你馬首是瞻。”郭怒被他看的心里發虛,再度拱起手,低聲催促。
張潛又深吸了一口氣,雙手緩緩扶住了帥案,“你到底是相王的人?還是臨淄王的人?什么時候投靠的他們?在我認識你之前,還是認識你之后?”
“冤枉!大師兄我冤枉!”郭怒聞聽,立刻扯著嗓子高聲喊冤。“我的確跟李隆范是舊相識,但是,我卻跟相王和臨淄王,以前都素無往來!”
“何必呢,二師弟,你會做,我也會查。無憑無據,我又何必把你叫過來詐你?”張潛也不生氣,靜靜地等待郭怒自己喊了個夠,才繼續低聲說道。“更何況,從我離開長安之時起,駱懷祖那邊就幾乎失去了聯絡。待我率部殺過了赤嶺,聯絡反而重新變得通暢。長安城內發生叛亂的消息,只用了十幾天,便送到了我手上。”
“冤枉!大師兄,我從沒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情”郭怒又驚又怕,本能就想摸懷里的護身手銃。然而,忽然想到,此物乃是張潛親手為自己打造,對方不可能沒有防備,登時,手臂又軟軟地垂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