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五哥,居然有六匹馬!”藍玉邊套馬邊道。
朱五盯著著那只把腦袋埋在爪子里的狗,“正好咱倆一人雙馬,快!”
………
躲開了一個隊隊巡夜的士卒,朱重八和徐達,城里兜了許多圈之后,悄無聲息的回了住處。
“重八哥,今兒這事一出,咱們是不是也得找機會回泗洲。”
徐達笑呵呵的走在朱重八前面,剛推開門,“俺地個乖乖!”
叫了一聲之后,徐達接著罵道,“你在屋里咋不吭聲,點個燈也中啊,一開門就看著一顆大光頭,好懸沒給俺嚇出個好歹來!”
朱重八刀抽出了一半兒,往里面看了一眼,笑罵,“生孩子不說生孩子,嚇人!大半夜你跑咱房里干啥來了,念經還是做法?”
此時徐達點燃燈,屋里坐著的不是別人,正是道衍和尚姚廣孝。
“重八哥,恁倆上哪去了?”道衍眼睛亮亮的,問道。
“沒事,出去溜達溜達!”朱重八打著哈哈。
“不對,有血腥味!”道衍狗鼻子一樣,隨后說道,“要是不想說就算了,反正天亮后真相大白!”
朱重八換了衣服,尋思下說道,“咱不是故意瞞你,只是這事兒………?”說著,看看徐達,不在隱瞞,隱去了馬秀英穿信那一段,其他的如實相告。
道衍越聽越奇,聽到最后已經是愣住,坐化一樣,看著像活人,可是鼻子眼睛都不動。
啪!
半晌過后,道衍才一拍自己大光頭,“重八哥,你不該去救阿!”
“嗯?”朱重八眼神瞬間陰冷。
可是道衍卻沒看見,自顧自的說道,“郭大帥是活回去了,這種事也干得出來?不過俺說句不好聽的,這是早早晚晚事兒?”
“重八哥發現沒有,其實朱五建軍依始就防著別人,當初左軍那七百多人,他把的多死!從上到下,都是他的老兄弟。”
“下了定遠又下了和州,朱五要不是防著郭大帥,按理說早該請大帥去檢閱,就算大帥不去,也要請大帥給他派幾個副手。就像重八哥你在泗洲似的,這才是軍中上下統屬的關系。”
“可是和州那邊,除了朱五認得大帥,其他人誰認?兵他自己招募的,軍官是跟著他打出來的,軍需司馬,管理民政的官員,也是他自己認命的。”
“如此下去,不出事才怪!郭大帥不殺他,他手下那些人還得慫恿他去殺郭大帥呢!”
“你啰哩啰嗦說一堆,跟俺們救不救他有啥關系?”徐達在邊上笑道。
“自然有!”道衍一口氣喝了半碗水,接著說道,“你們可想過,朱五的兵為啥那么聽他的?他手下的老兵都是濠州人!”
“俺們也是濠州人!”徐達笑道,“這有啥?”
“別打岔,聽他說!”
朱重八聽得認真,道衍更加賣弄,“朱五軍中叫他官名的人少,都是叫他五哥,連比他大幾歲的人,也叫他五哥。”
“在那些士卒心里,朱五就是淮西男兒的領袖,大家出人頭地,想在亂世中活下去,就跟著朱五干!”
“所以他那些兵才聽他的,所以他手下的人才特有凝聚力。”
道衍又灌了一口水,“朱五能連下兩城,就是因為他手下人心齊。”
“郭大帥敢殺朱五,敢殺了朱五的老兄弟,他敢把定遠軍的老兵都殺嘍?
他能吞下定遠軍,可是嚼不動。沒了朱五等人,定遠軍雖然群龍無首,可誰也帶不了,用不得。
屆時,重八哥請纓,上有帥令,重八哥又在朱五中呆過。”
“最重要的!”道衍笑道,“你也是濠州人!濠州的爺們!沒了朱五,還有朱重八,結與恩義,這些淮西子弟兵,還不是為你所有!”
朱重八沉思良久,輕笑一聲,“咱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說咱不應該去救人。
等小五被害,誰也管不住他的兵馬之后,咱可以仗著濠州老鄉,左軍老人的身份,吞并他的兵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