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罵咧咧的,“娟兒是俺媳婦!”
“滾……你奶奶腿兒地,五哥告訴俺弟,俺媳婦叫娟兒……”
“恁奶奶腿兒,俺媳婦叫娟兒……”
眼看倆人快打起來了,倆人的軍中兄弟也圍上來,有膽子大的已經在地上摸磚頭了。
“重名了!名單上倆娟兒!”郭興問了原委,劈頭蓋臉的罵,“他娘的真出息,大喜的日子的自己兄弟要動手?”
“俺……也沒想到他媳婦也叫娟兒……這名得改阿,以后萬一俺喊差了呢!”
“喊差了不怕,就怕進差屋……”
“這名單誰寫的,事先不看清楚…整個同名的…”
“胡司馬寫的!”
沒輪到娶媳婦的士卒,齊聲大罵,“這王八揍的!”
亂哄哄從早到晚,接親的定遠軍兄弟,才從城外背著媳婦又回到了軍營。
又是跳火盆,又是穿鞋的,好一陣折騰。
大營里,酒席擺好了,典禮正式開始。
席應真喝口酒潤潤喉嚨,看著空地上幾百對新人,中氣十足地喊道。
“一拜天地!”
天地是神,有天地才有人。
“二拜總管!”
總管是恩人,沒五哥上哪娶媳婦去。
“夫妻對拜!”
拜一拜,一子一女成一好,百年好合的好。
“禮成!”
這是一場特殊的婚禮,所有的傳統都盡量最簡單化,這場婚禮的主人其實不是新郎新娘,而是和州大總管,定遠軍的元帥,朱五。
朱五端坐著,對對新人跪拜敬茶。
“五哥……俺……”張平帶著媳婦跪下,一個頭磕在地上,“俺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朱五本來不想這樣,雖然是收買人心,可畢竟不愿意看到自己兄弟,跪在面前感恩戴德。
但是席應真李善長,甚至這些士卒,都覺得這是天經地義。
朱五從藍玉手里拿過兩個銀元寶,放在張平的手里,“兄弟,大喜的日子不說這些,好好過日子。”
下一對兒,朱九一連磕了十幾個,頭上都紅了,哭著道,“五哥,要沒你,俺都不算個人,這輩子都不敢娶媳婦。”
“起來!”朱五拍拍他的肩膀,大聲說道,“老子說要帶兄弟們過好日子,老子說到就要做到。”
說著,看看校場邊上的士卒們,放聲笑道,“跟著老子,你們也早晚有娶媳婦的那一天,老子說過要帶你們過上豐衣足食的日子。朱五,說到做到!”
“總管!”
“總管!”
“總管!”
和州城,士卒的歡呼聲,山呼海嘯。
觀禮的賓客中,巢湖和橫山澗的使者,早被震撼得目瞪口呆。
朱總管不但給手下的士卒發銀子,發糧食,還給娶媳婦?這簡直,想都不想?
巢湖水寨的使者,俞廷玉父子三人,贊嘆一聲。對陪同的廖永安說道,“朱總管,真是英雄了得,仗義!太仗義!”
廖永安得意的笑笑,“這是自然,不然為啥脫脫十五萬大軍都殺不散定遠軍。”
說著,壓低聲音,“俞大哥,咱們這些廝殺漢子,還得有明主帶著才有前程。朱總管這樣的才是明主,你們寨子那李扒頭?小人一個!”
橫山澗那邊的使者是個圓臉的漢子,繆三。也是定遠人,馮國用認識,所以馮家哥倆陪著。
繆三看得嘴都合不攏,“呀,白花花的銀錠子,朱總管說給就給了!”
馮國用笑道,“這才哪到哪?朱總管重義氣輕財貨,銀子都是可著弟兄們普遍用。你又不是不知道,大頭兵每月都有錢糧發。”
馮勝也說道,“兄弟,大伙都是定遠老鄉。俺和你說句真心話,想投朱總管,就麻溜的過來,自然不虧待你。要是三心二意?你看著沒,總管一聲令下,定遠軍嗷嗷叫的收拾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