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來了!”
朱五朝老道笑笑,又問郭家哥倆,“你倆身子利索了?”
“好差不多了。”郭興笑道。
郭英還是跳脫的性子,“反正能提刀子砍人了。五哥,讓俺上陣吧,都快閑出屁來了。”
“行,回軍中吧,現在也正是用人的時候。”朱五笑笑,問道,“吃飯了沒有?”
席老道笑道,“路上著急忙火的,哪有功夫吃飯。小藍玉,去給整點熱乎的!”
藍玉知道,這是有話和朱五說,笑著答應。郭家兄弟也出去,見軍中的老兄弟。
“咋樣了?”人都走了,朱五小聲問道。
席應真從懷里掏出酒壺,抿一口,回味著酒味兒,“差不多了,和州的火藥度都帶來了,還有兩千礦工。”
用巧,就是要炸城墻,挖地道炸。
前些日子席老道出門轉悠,淮北有煤礦,當涂那邊有鐵礦。這個時代雖然沒大規模開采,但是已經有世代開礦的礦工。
這些人,土工作業是好手,再加上火藥
朱五咬牙笑了笑,“老道,你說有幾成把握?”
“沒把握。”席應真依舊玩世不恭的樣子,但是話語中帶著三分狠辣,“炸就是了,一次不行就兩次,一個月不行就兩個月,反正得給他炸塌嘍!”
~
又下雪了。
金陵城頭,元軍守將元首,冷著臉看著城下,再次準備攻城的大軍。
“不怕死?老子看你們有多少人夠死!”
這幾日,和州賊在城下扔了幾千具尸體,寸步未近。
城上的守軍原本還有些慌亂,可是這些日越打越順手,打熟了。
“把炮推上去!”
定遠軍的軍官在大聲呼喊,炮手們把定定遠軍所有的火炮集中起來,推到陣前,對著金陵的城門,城墻。
“不用怕,那是嚇唬人的玩意,打不死人!”
官軍的軍官在城上給守軍打氣,這幾日他們習慣了這些嚇人的鐵家伙,一開始慌亂到最后發現,它打不到城頭,也砸不開城墻,就不怕了。
可是前幾日,定遠軍用的都是機動性強的小炮,抬到攻城車上和床駑對射。
今天,定遠軍所有的大小火炮集中了起來,目標就只有一個,城門。
轟!
砰!
數十門火炮在同一刻開火,地動山搖,似乎城墻都在晃動。
彈丸打在城門上,包鐵的城門上頓時出現一個個深坑,城墻上的墻磚碎裂。
官軍們這才發現,今天的火炮跟每天不同,臉上剛露出驚恐,鋪天蓋地的喊殺聲襲來,定遠軍的士卒推著攻城車,云梯,沖向城墻。
“床駑瞄準和州的鐵炮!”
城頭上,待發的床駑在士卒鐺操控下調整角度。
“弓箭手,瞄準賊人的步兵!”
在軍官的呼喊下,城上的官軍各就各位,廝殺一觸即發。
朱五營中的一處空地上,巨大的帳篷中,席應真帶著一群皮膚黑亮的礦工在地上做來一個標記。
踩踩腳下的土,席應真笑笑,“就是這,開挖!”
隨即,鋼鐵打造的工具,上下飛舞,地面上馬上就出一個深坑。
挖出來的土,被撞著抬頭,不斷有礦工用木頭石塊加固坑洞。
這些礦工,螞蟻一樣分工明確,有條不紊。
城下,朱五站在陣前,視線中一個士卒從云梯慘叫跌落,他笑了笑。
“別真下死力打,死人了咋嫩就收兵,跟官軍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