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又看看朱進偉和常遇春,笑臉變成了冷臉,“至于你倆,我該怎么處置呢?”
倆人都不說話,朱進偉是滾刀肉,說一次好幾天。
常遇春則是心里根本沒有善惡,他不禍害百姓就算難得。朱五說的話,聽是聽,認是認,就是不往心里去。
何況,對于自己的手下的愛將。朱五也不愿意用這些狗屁倒灶的事,小題大做,傷了下屬的心。
這個時代的軍隊,沒有信仰,也不可能建立起信仰,除非人人都是圣人。
縱橫上下五千年,只有一只岳家軍。
能不騷擾百姓,不像其他義軍那樣霍亂天下,甚至拿百姓當軍糧,已經是朱五竭盡所能的結果。
這些些許的瑕疵,敲打敲打就過去吧。
都是人,都有七情六欲。大總管也不能管天管地,管兄弟們的小弟弟。
只要忠于自己,為自己效死。
不就是霍霍了一家青樓么!算得了什么?
要是后世,這樣的情形肯定是軒然大波,肯定無數人說青樓女子也是人,做人不可不有憐憫之心。
朱五只能說,高尚沒有絕對的,只有相對的。
每個時代都有不同的道德標準,況且這個時代,一切都以利益為前提,任何事都是利益在前。
“玩了人家的姑娘,記得要給錢!”
朱五看著兩人,緩緩開口,不過看著滿地的銀錢他知道,這些家伙還沒齷齪到不想給錢的地步。
“明天修整一天,后天郭小三帶著親軍為主,你二人為輔,安慶寧國徽州三城給我拿下來,拿不下來,提頭來見!”
常遇春赤裸上身,喜笑顏開,剛想說,“無需他人,俺一人就可!”可是,見朱五盯著他,不由得背后發寒,笑了笑,“俺謹遵總管的號令!”
兵就是狼,不能當成夠養。喂不飽,喂太飽都不行,閑著就會出事。
郭英拿下了鎮江,金陵的頭頂穩當了。
現在讓這兩個人去拿下金陵的后背,早晚的事,不讓這些**在有眼皮子底下亂來。
接著,朱五慢慢走到胡惟庸面前。
這個人要好好的敲打,當初那些和州他立下大功,但是這個人功利心太重,有時候手伸得有些長了。
“我讓你們安撫地方士紳,不是讓你們同流合污的!”
那邊的士卒在瞬間退場,紅袖樓里的兵走得一干二凈,只留下滿地狼藉。
朱五也不怕別人聽見,一點面子都沒給胡惟庸,直接的說道。
“你早就認識這家青樓的主人?是不是暗中?”
“主公,屬下的確認識這家的主人,但屬下沒有私心~當日大軍進城,這家的主人奉銀一萬~”
“我不管你有沒有私心!”
朱五盯著他,“老胡,咱們好日子在后頭,現在這些散碎銀兩,不值當!”說著,回頭看了看雕梁畫棟的紅袖樓,“傳本帥的令,從今天起,金陵城所有的青樓,歌肆給老子停嘍!
這什么世道?還搞這些紙醉金迷的玩意?
還有,下午老子出來轉悠,一路上看到不少酒肆,釀酒也停嘍!
飯都吃不上,還釀酒?糧食嫌多給老子!”
說完,一甩袖子,留下饅頭冷汗的胡惟庸,大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