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張定邊放下飯碗,放低了聲音輕聲道,“兄弟莫急,你也說了咱們差一個機會,憑咱們兄弟的能耐,還怕不能出人頭地?”
亂世中,最不缺少的就是有野心的人。
這哥倆投奔徐壽輝的義軍,摩拳擦掌的準備大干一番事業。
可是徐壽輝稱帝,成了朝廷的眼中釘,肉中刺,百萬大軍追著他們的屁股打。
被動挨打,英雄無用武之地。
再加上徐壽輝那邊,都是些眼光短淺之人,哪怕兄弟兩人屢立戰功,現在也只是個不大不小的官職。地盤小,兵馬少。
“這話對!”
陳友諒笑道,“是我太急了,沒來金陵還不覺得,到了這,看人家這份基業,眼紅了。”
說著,端起茶碗,“今天沒酒,咱哥倆以茶代酒,喝一個。”
二人碰了下被子,一飲而盡。
隨后,張定邊又笑道,“兄弟,你說上面交代給咱倆的事,能成嗎?”
上面,指的就是徐壽輝。
這次派陳友諒過來,只有兩個字,結盟。
徐壽輝和彭和尚氣兵出氣,風卷殘云,很快就有了百萬人馬。
可是徐壽輝目光短淺,居然建國稱帝,招來了蒙元舉全國之力的征討。
彭和尚戰死了,地盤也沒了,只能背靠大別山苦苦支撐。
可是另一邊,長江下游這里,朱五卻在朝廷把主力抽走的時候撿了一個便宜,占了金陵。
朱五聲名鵲起,成了朝廷另一個大患,徐壽輝這邊也能喘口氣。
南方官軍的精銳此時正夾在二人中間,要是兩遍結盟,朱五在官軍背后發力
陳友諒冷笑下,“夠嗆!誰都不是傻子,人家憑啥和咱們結盟,就憑咱們帶來的金銀財寶!”
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望著窗外,“人家可比咱們這邊,有錢呢!”
此時,外面街上忽然傳來一陣喧鬧。
只見幾十個沒帶兵器,但是穿著戰襖,收拾得干凈利索的定遠士卒,邊走邊大聲說笑著。
“常統領和傅統領比箭,你們收誰能贏?”
“當然是常統領,俺們淮西的第一好漢,還能差了!”
“不好說,傅統領一身本事也不是吃素的,他倆都比了好幾場了,不分勝負。”
“可惜總管不讓賭錢,不然咱們開個盤子,押幾手~”
陳友諒望著遠去的定遠士卒,若有所思道,“看到沒有?定遠軍這份精氣神,咱們那邊有嗎?你看人家這當兵的穿的,干干凈凈,一個補丁都沒有,你再看看咱們那邊。”
說著,嘆口氣,“您再看看人家的軍紀,路上到處是商販攤子,沒見哪個伸手拿東西。這要是放在咱們哪兒?扁擔都給你搶嘍!”
說完,回頭,卻發現張定邊似乎根本沒聽他說什么,而是魂不守舍的看著士卒消失的方向。
“常遇春,傅友德比箭?老子真想看看,他倆到底有啥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