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南城二爺緩緩搖頭,“李大人知道分寸的,告誡過我,文官商人隨便來。但是大漢地武將老爺們,要敬而遠之。”
說著,南城二爺抬頭,“李大人和別人閑聊地時候說過,軍權是漢王您地逆鱗,誰也不要碰觸。想要位子長久,就別和有兵權地武將們打連連。”
朱五冷笑,他李存義還沒糊涂到家,又問,“那張三他們是怎么回事?”
“縣官不如現管呀!”南城二爺笑道,“張指揮使正管著我們,怎能不招待?軍中地將軍我們不敢接觸,可是地方上這些管著我們這種生意的官,都是爺!”
“他們知道你身后是李存義嗎?”朱五又問。
“我不知道他們知不知道!”南城二爺笑道,“但是,有幾次官面上的事,是李大人的管家出面處理的。”
那就是知道了!
朱五失聲笑起來,可笑,可恨,可嘆。
可笑堂堂京城府尹,暗地里做這個勾當,千古奇談。
可恨自己和無數兄弟,豁出命打下來的江山,成了他們的享樂的樂土。
可嘆自己手下密探無數,居然被手下人瞞得死死的。
朱五總是說一個詞,防微杜漸。他深知吏治敗壞,給國家帶來的災難,所以以身作則希望手下的臣子們,能體諒他的良苦用心,也不止一次的告訴臣子們,現在不是享樂的時候。
但是,他還是低估了人性,和人的欲望。
不過這些都是其次,他們喜歡賭博,喜歡女人,朱五都還可以容忍。
可這個趙家莊的聲色犬馬之地,已不單單是個銷金窟那么簡單。
而是一個官員們拉幫結派,勾搭連環,大搞權錢交易,互通有無,形成一個利益集團的重要紐帶。
“你賺的錢,都給了李存義?”朱五強忍心中怒氣,問道。
南城二爺喝完最后一口酒,“每月初三,趙家莊的進項都會送到李大人府上。”
“我再問你一遍,趙家莊身后的人,只有李存義一人嗎?”朱五站起身,冷冷的盯著南城二爺,“你知道騙我的后果,我再給你一次機會!”
“是!”南城二爺吐出一個字。
朱五點點頭,回頭看向牢房門口,“花云!”
貼身侍衛之中,花云無聲的站出來,這個以前郭子興手下的戰將,現在只是給朱五干臟活地。
“其他的我不問了,交給你!”朱五說道。
花云明白,朱五只需要知道大方向,其他的細節,還要慢慢再問。
說完,朱五走到記錄的書記面前,把那張寫滿字的卷宗卷起來,出門而去。
花云對著朱大毛笑笑,“朱兄弟,這個人俺們帶走了!”
“請便!”朱大毛如釋重負。
當初聽說趙家莊這條大魚,他還滿懷欣喜,現在只覺得膽戰心驚。
花云點點頭,一揮手。幾個侍衛上前,把南城二爺敲昏了,裝進一個袋子。
朱大毛心里剛松一口氣,卻忽然警覺起來,在戰場上活下來人,對殺氣有著不同尋常的敏銳。
唰!
花云刀光一現,記錄的書記員捂著脖子,緩緩倒下。鮮血如同噴泉一樣,飛濺出來。
“你?”朱大毛失聲。
一個書記地死無關緊要,他也曾和朱五說過,要殺掉這個記錄的書記。
可是漢王不許!
“少一個人知道,就少一份風險!”花云擦刀,緩緩說道,“咱們都是漢王的臣子,要學會分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