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王帖木兒不花笑道,“一年能否平定北方?”
一年?
察罕帖木兒頓時一愣。
淮王又道,“陛下只給你一年時間!”
“這如何能夠?”王保保急道,“義父所說方針非三十萬大軍不可,光是囤積糧草打造兵器,招募士卒就要多久?一年最多是把紅巾賊圍起來,真要徹底剿滅”
“閉嘴!”察罕帖木兒忽然怒道,“目無尊長,目無尊卑,我平日就是這么教你的?”
“兒子知錯了!”王保保趕緊請罪。
淮王看看察罕帖木兒,“本王知道你難,但是天子更難。一年之期,你要慎重,要好自為之!”
“還是那句話!”察罕帖木兒苦笑,“臣,竭盡所能而已!”
淮王帖木兒不花走后,察汗帖木兒父子二人站在地圖前,沉默良久。
一年?天子的性子太急切了些,一年哪里能夠剿滅這些叛賊。
若是五年還差不多,可是皇帝卻不給他們五年。
雷霆雨露俱是君恩,想到那位皇帝的刻薄殘暴,王保保忽然長嘆。
“怕了?”察罕帖木兒笑道。
“兒子是為父親委屈,一年夠干什么的?”王保保氣道,“皇帝說給一年,可若不能半年之內有所成就,怕是他一年都等不到,就要拿父親問罪了!”
“呵呵!”察罕帖木兒笑起來,回身坐下,“你真當你爹是迂腐之人?”
“父親何意?”王保保不解。
“為父愿意為祖宗的江山鞠躬盡瘁,死而后已!但是為父也不是愚忠之人。”察罕帖木兒臉上帶著冷笑,眼神中射出少有的凌厲之光,“既然節制了北方兵馬,這仗怎么打還不是為父說了算?”
“一年之期?呵!稍稍用些手段,朝廷只會更倚重咱們父子!”
“養寇自重?”王保保腦中浮現出一個詞,可還是不明白,問道,“如何讓朝廷倚重?”
“如今朝廷哪有拿得出手的人物?”察罕帖木兒笑笑,指著地圖說道,“你說,咱們爺倆給太行山里的紅巾賊讓開一條口子,讓他們繞路塞外,中樞大急之下,還會說一年之期嗎?”
塞外?
王保保忙走到地圖前,仔細看了起來。
“塞外可是上都!”說著,王保保明白了。
皇帝說的一年之期不可能實現,但是紅巾賊越兇,打得朝廷越狠,皇帝越會重用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