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秀英前腳出去,后腳從小伺候她的王媽進來,冷臉看著屋里其他的婆子,嬤嬤,吐出兩個字,“出去!”
屋里的丫鬟婆子都是一愣,有些呆住。
“出去!”王媽又說了一聲。
眾人如夢方醒,紛紛低著頭出去。
王媽看著床上的翠花,冷笑,“丫鬟身子小姐命,真當你自己是個金貴人?剛生了兒子就敢頂撞大姑娘,留著你也是禍害!”
說著,一擺手。
門外幾個健壯的婦人一塊進來,奔著翠花床頭而去。
“你們?你們要干什么?”說話之間,翠花被死死的按在床上,“我要見王爺,我要見王爺嗚嗚!”
嗚咽聲中,健壯的婦人用枕頭狠狠的捂住了翠花的臉,后者虛弱的身體徒勞的掙扎著。
不知過了多久,聲音越來越小,掙扎越來越無力。再然后掙扎幾下,沒了聲息。
健壯的婦人們拿開枕頭,是一張年輕的,扭曲的,猙獰的,帶著不甘雙眼的美顏。
“哼!”王媽冷哼一聲,“處理下,做得好看些!”
說完轉身出去,門廊下剛才被喊出來的丫鬟嬤嬤們聽到了一切,正在那瑟瑟發抖。見王媽出來,這些女人雙腳發軟再也站不住,全部跪下。
王媽掃了掃眾人,“今兒你們都辛苦了,一會去賬房,每個人領一個大銀的賞錢。”說著,哼了一聲,“都是看主子臉色活著的奴婢,該說什么不該說什么,你們自己心里知道。若是有半點風聲傳出去,半個外人知道,小心你們全家的性命!”
“奴婢們不敢!”
“錢不夠上那些地方大戶交。”書房里,朱重八顯得有些暴躁。
自從北伐失敗之后,朱重八的耐性似乎差了許多,脾氣也變得變幻莫測。
“他們富得流油,咱們不去搶,不去殺,他們就該燒高香了,還他娘的不交錢不交糧?挑幾個不知死活的,全家都殺了,給別人看看。”
書房里,董摶霄湯和徐達等人默不作聲。
魯軍招兵買馬需要錢糧,但是山東各地的大戶,似乎不怎么愿意拿出真金白銀。
“那個誰來著”朱重八沉思一下,“對,有個孔家!”說著,冷笑起來,“皇帝隔三岔五就換,他孔家的富貴卻是世世代代,咱聽說他家里光是良田,就占了幾萬頃。讓他交錢,不交就給他點顏色看看。”
董摶霄大驚失色,“主公,孔家可是圣人之后。”
“圣人?圣人就能騎在老百姓脖頸子上?”朱重八冷笑,“圣人用幾萬頃地養活?別以為咱不知道,那孔家的錢都堆成了山?”
說著,再次冷哼,“咱不在乎他啥圣人不圣人的?在咱的地盤里,就得聽咱的。圣人?他娘的狗屁?大元皇帝認他,咱不認他。再說,大元皇帝讓掏錢的時候,他敢放個屁嗎?”
董摶霄無奈,知道不能再勸。
這時,沐英在外面進來,笑著說道,“干爹,有好事!”
朱重八一怔,“啥好事?”
“翠花生了!”
翠花的身份就比丫鬟高一點而已,作為馬秀英的義子,沐英根本沒把她看在眼里,所以從來都是直呼其名。
“娘說,是個男孩!”
朱重八的臉上終于露出些笑容。
屋里的眾人也紛紛道喜。
“娘說,晚上擺幾桌,把各位叔叔家的家眷都叫來,熱鬧一下!”沐英又道。
“讓廚房多準備幾桌!”朱重八吩咐,“你去通知軍中的兄弟,也來聚聚,喝喜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