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您,您是周弋陽吧。”她興奮又緊張地看著周弋陽,語氣卻很是肯定。
仿佛潛臺詞是在告訴周弋陽,你丫別裝了,我都看穿你了。
“是,是我。”周弋陽想了想,還是先坐回了位置。這是遇到他的粉絲了?
說實話,周弋陽對他的粉絲的觀感很微妙。
他的粉絲有男有女,性別分布很健康,是無數小鮮肉比不上的。
只不過他的男粉女粉都喜歡叫他老公,一天到晚都做夢都嫁進“豪門”,成為月光少女的“老板娘”。
有時候這些人在微博的言論,看得周弋陽都會害臊。
以至于他看著這個瘦小又單薄的女生,都擔心她在微博也是大喊著“老公*我”的那類人。
“要簽名嗎?”周弋陽本來是打算這么說的,又覺得這樣顯得他很希望給人簽名一樣,很low。
“你好,嗯,過年好。”
說完周弋陽就覺得,這個開場白宛如兩個被父母強迫來相親的沒有來電的人的對話。
“噗。”她笑了:“周總我是月少的團粉,私底下也會寫她們的同人。”
她指了指自己的電腦,原來是個寫手啊!
“我就想和你說聲謝謝,簽了她們,讓我找到了追星的快樂!也祝你新年好!”
她沒帶走一張簽名,就這么悄悄地走了。沉默,是今晚的周弋陽。
走出高鐵站,耳邊是熟悉又陌生的鄉音。
雖然在外地人聽來,整個川省的方言都是一樣。
可對周弋陽來說,他還是能聽出各個地方方言的區別。
穿越之前,他出生在這片土地上。
當然,不是蓉城,是某個不知名的地級市里,一個更加不知名的小縣城。
是一個火車都到不了,只能坐客車去的縣城。
周弋陽整理了一下衣服,蓉城的冬天不太冷,他甚至覺得自己快出汗了。
打車到了客車站,總算是買到了去縣城的客車。
和一群大包小包的陌生人擠在遠遠不如火車站亮堂的客車站里,周弋陽卻有些忐忑。
他在想,如果自己回到了家鄉,能找到他曾經生活過的福利院嗎?
在那里,會不會有一個平行時空的他呢?
一切的未知,都讓他既期待又害怕。
“小伙子,上車了!”
隔壁的大叔好心地提醒道:“這么晚的,就只有我們這一班車了。”
“謝謝。”周弋陽從褲兜里被他不自覺揉的皺巴巴的車票,交給了黑著臉的檢票員。
客車的座位都是隨意坐的,周弋陽上車時,留給他的就只有最后一排的位置了。
車上有戴著耳機不想與世界對話的大學生,有你儂我儂抱在一起的小情侶,有提著蛇皮口袋的大爺,有脫了鞋放音樂的大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