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周弋陽，月少四人，關霏坐著飛機來到了南海省。
他們第一時間去了《一一》劇組。
此時的劇組已經沒多少人了。
電影已經拍得差不多了，大部分演員已經殺青。
然而張應遠對最后幾場戲始終有疑慮，覺得不夠完美，硬是耗到了現在。
肖勵的戲份雖然殺青了，可他也沒別的工作，就留在劇組給張應遠打下手。
當他看到周弋陽之后，立刻趕了過來：“陽哥，你來得這么早啊！要我給你通知張導么？”
“不用了，老師他還在跟自己過不去呢？”周弋陽開玩笑道。
“是啊。”肖勵撓了撓頭：“其實最后幾場戲，放在正片里也就幾分鐘，可張導他要求太高了。我都擔心他突然推倒重來，讓我們重拍一遍。”
“你這就不懂了，”唐玥挽著蘇音的手，裝模作樣地點評起來：“這就是藝術家的堅持！”
這時候張應遠剛好走過來，唐玥被抓了個正形，趕緊立正站好。
“你們來了？”張應遠表情立刻緩和：“你這姑娘挺有趣的。”
唐玥也不知道張應遠是在夸獎自己還是諷刺，只得默默點頭。
蘇音和張應遠是最熟悉的，很開心地跟張導打了招呼。
“有趣的話，”周弋陽見縫插針地推銷自己的藝人：“老師你下部戲就找唐玥好了。”
張應遠哈哈大笑起來：“要是我女兒在這兒，她恐怕會罵死你。她現在就希望我拍完這一部電影，就徹底退休回家養老了。”
周弋陽搖了搖頭：“可我覺得老師你應該還想繼續拍吧，拍到未來有一天拍不動了為止。”
“是啊。”張應遠挺直了胸膛：“我覺得我還不算老，至少再拍個三部電影，剛好湊齊十部。只不過我這種老頭子拍的電影，看的人應該不多了。”
林萱兒站在唐玥邊上，小聲說道：“不會啊，我媽就很喜歡張導您的電影。她每次打電話，都問我您的《一一》什么時候上映呢！”
“謝謝。”張應遠卻沒露出笑容：“老常的電影我聽說票房不好，都沒過億吧！我想了想，不能怪觀眾，還是我們這些人沒去研究觀眾的喜好了。”
“常導的電影，”關霏悄悄說道：“只有兩千多萬票房……”
“怎么說呢，”周弋陽是專門研究過常鐵生的電影撲街的原因的。畢竟他不希望邏輯影視第一部作品《一一》也撲得這么厲害。“《面具》是好電影，可它太悶了。而且常導他找的發行公司真的不太行，營銷沒跟上，口碑優勢也浪費了。老師，你得相信我的營銷水平。”
“那我是相信的，”張應遠勾起嘴角：“我拍戲的時候，幾個演員提起你，那是無比的崇拜。他們口中，我都覺得你能化腐朽為神奇了。對了，你給我這電影弄個主題曲吧，就讓她來唱。”
張應遠毫不猶豫地指向了汪星蕊。
“我，我嗎？”汪星蕊有些激動。
“可以的老師。”周弋陽直接答應了下來：“我寫好歌之后再給你。”
實際上周弋陽腦子里已經出現了一個答案。
那首歌用在這部電影里或許不算太貼切，但那又是一首給楊德昌導演的歌。
某種意義上，算是穿越時空的致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