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天界,戰神仙宮的第九世界。
一位須發皆白的老者正閉目端坐在一片色彩時刻幻滅的大道氤氳之中,但若是有人來此,無論是神識還是視力卻都無法發現他,他已經和此間的大道融為了一體。
“宮主,此事你怎么看?”
老者的聲音響起。
隨著聲音響起,在他的面前氤氳散開,不遠處出現一個身影,正是秦銘。
秦銘大馬金刀的坐在一張古樸的椅子上,滿不在乎的說道:“師尊,天機子算了一卦,在白嘯天下達了天道追殺令之后,我戰神仙宮的運勢金光中暗流涌動血色漫天,這一點天機子按照運勢推算乃是屬于兇險,難以衡量,但我更認為這其中有一種爆燃的趨勢,也就是說吉大于兇。”
老者聞言,緩緩睜開眼睛,無數大道時空在其中生滅,火焰彌漫。
“為何?”
秦銘微笑道:“別忘了夏楠乃是仙庭冊封的鎮魔將軍,同時也是我戰神仙宮的圣子,而他本身乃是下界的至尊殿主,相當于我當初的人皇分身,但卻比我那人皇分身氣運更強,說他是氣運之子也不為過。
白嘯天對他下達追殺令,本身就不符合天道運勢。他出此下策恐怕是看到了什么,同時為了遏制人仙域和戰神仙宮,擾亂人仙域的和平,挑起人仙域各大勢力之間的爭端,可謂是一舉多得。”
“白嘯天看似下了一步好棋,但他卻是忘記了一件事,那就是我戰神仙宮的宗旨:面對一切困難唯戰斗爾,戰天戰地戰人!既然有兇險擋路,那就殺出一條血路!
經過無數次的仙域戰爭,戰斗已經融入了戰神仙宮的血脈之中,形成了我們獨有的運勢,仙宮歷次升級都是在戰斗中突破,踏著無盡的鮮血才躋身于如今南仙域的八大霸主。”
“如今九天魔域已然跨過天險,侵入西仙域,血屠億萬里,眾生成魔。妖仙域蠢蠢欲動,有要擴張的勢頭。對于其他勢力來說,這即將來臨的風暴或許是一場災難,但對于戰神仙宮來說,這未嘗不是一場機遇。”
“對于仙域絕大多數勢力來說,戰神仙宮三萬年前的那場戰斗才剛剛結束,但對于戰神仙宮來說,三萬年很長,戰神仙宮已經沉寂太久,需要全新的戰斗來刺激、調動弟子的血性。”
“夏楠的到來,正好提前引動了這場戰斗。以我的直覺,這道追殺令恐怕會打破南仙域和妖仙域之間長久以來的平衡。”
老者點點頭,他對自己這個唯一的弟子十分滿意,無論在任何極端的情況下都永不言敗。他才是戰神仙宮真正的戰魂。
輕輕揮手,一枚儲物仙戒出現在秦銘面前。
“里面有我最近剛煉制好的500張九級天火符,對付仙帝七重天綽綽有余,100張齊出,仙帝巔峰也難以招架。給夏楠那小子防身去吧。”
“多謝師尊。”
秦銘接過,道。
老者揮揮手,平靜的說道:“為師參悟大道,神游太虛,已經感覺到天道有變,劫難即將來臨。為師想要踏入那一步,但能夠感覺到,一旦踏入那一步必將引來天罰,立刻就會飛灰湮滅。”
秦銘心中一凜,神色肅然。
“師尊……”
老者擺擺手,阻止了他,“正如你所說,我們不應該去躲避,而是需要迎難而上,只有在血與火的洗禮中,方能去蕪存菁,涅槃重生。這是我們戰神仙宮存在的意義,也是我等的宿命。”
“師尊,你……”
秦銘大驚,神色竟有些慌張。
老者笑著看著秦銘,眼神中竟生出幾分寵溺,仿佛慈父一般,說道:“放心,這一步暫時還不會跨,為師還沒準備好。因為……”
秦銘心中一松。
“……為師還沒看到你成家。”
說到最后,老者一改慈父模樣,向秦銘吼道:“話說你小子什么時候將那寒月宮的映秀小丫頭拿下?老子等著抱孫子都等了幾十萬年了,你就不能讓老子省點心?”
“啊?師尊你怎么說變臉就變臉……啊,快了,快了……”
見老者手中突然出現一只布鞋,秦銘慌忙站起身,一下子躲在了椅子背后。
“快了?每次都說快了,這話都說幾百遍了!你是不是要氣死老子?”
老者須發舞動,滿臉怒容。
見秦銘要溜,布鞋嗖的一下向著秦銘扔了過去。
秦銘見勢不妙,他知道師尊的這只布鞋可是會拐彎的,立刻說道:“師尊,我還有事,我先走了啊。”
說完,一溜煙的跑了,轉眼消失無蹤。
“唉!真是不省心,早知道當初就不應該將你撿回來!省得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