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和孝便喚過一個下人,吩咐道:“去,讓老三將喪事停一停。”
如此,文弘瑜方才道:“王家今日在辦喜事吧?”
文和義點頭道:“不錯,三哥想了個餿主意,打算讓錢怡嫁到王家西府,再借機攀污王家,卻沒想到人王家不領情。”
文弘瑜道:“如果能成,卻也不算餿主意。”
文和義與文和孝對望一眼:這主意還不餿?
“可惜沒成。”文弘瑜搖了搖頭,道:“我們家在治喪,他們家卻在辦喜,哪有這樣的道理?侄兒打算讓邱鵬程今夜就去把王家抄了。”
“今夜就去?”文和孝嚇了一跳,“可是證據呢?章永珍沒有把證據送出來啊,這就師出無名了。”
“就是因為章永珍沒了,才要果斷下手。”文弘瑜斷然道:“不能給王珠湮沒罪證的時間。”
文和孝一愣。
文弘瑜果斷吩咐道:“二叔你寫道折子,陳告王家私自釀灑;四叔你準備接手京郊產業園;大哥你回太常寺將當年太子案的卷宗調出來。”
文和孝、文和義、文弘則倏然站起。
文弘瑜道:“我親自去找邱鵬程,一旦太平司拿了人,馬上組織御史彈劾王家刺殺太子,此謀逆大……”
話音未落,突然有心腹手下急急跑來。
“公子,急報!”
又是一張紙條遞過來。
文弘瑜低頭看去,揉了揉眼,有些不可置信。
“錦衣衛?轄制東廠、太平司?張永年?這……”
他猛然一把拎過那心腹手下的衣領,大喝道:“為何不早來報?!”
“今天早朝結束前才宣布的,孔大人一出宮……就就就將消息送來了。”
文弘瑜憤然將那家丁甩開,拍了拍額頭,踱了幾步才自語起來:“為何事先一點動靜也沒有?張永年?是王笑的人……”
他忽然輕輕笑了笑。
“呵,也好,垂死掙扎,有點意思……”
紙條在文和孝、文和仁、文弘則三人手上傳了一會,三人臉色皆有些難看起來。
文弘則問道:“今日還抄王家嗎?”
“抄不了了。”文弘瑜嘆道:“大哥也看到了,錦衣衛轄制太平司。邱鵬程是個墻頭草,遇此情形,他必不敢再下手。”
文和孝眼中精中一閃,道:“邱鵬程不動手,我們動手?”
“呵,王珠心有多狠二叔知道嗎?那兄弟幾人都狠,要殺就必須一次殺光。但我們往后都是要當高官重臣的,動手殺了準附馬一家……埋上這樣的隱患,萬一被政敵攻訐,容易被扣上殺皇親、謀大逆的帽子。”
文和仁喃喃道:“那可如何是好?”
“慌什么。”文弘瑜淡淡道:“敵在明,我在暗。王家連在要對付他們的是誰都還不知道,捏死他們不過是遲早的事。”
他略作沉吟便有了主意,道:“陛下開錦衣衛,必定引起朝官不滿、御史彈劾。告訴孔賓,讓言官們別等明天,立刻就去宮中列隊死諫。”
“錦衣衛要想立威,必然會去驅趕這些諫臣。讓人趁亂弄死一兩個御史,將局面搞到不可收拾,看他還能不能開得成。”
文和孝驚道:“弄死御史?!可可可那是在宮中……”
“宮中又如何?錦衣衛新開,人手從哪里來?還不是太平司。兩邊都買通了,讓人把言官們往番子的刀上一推,誰能查得到?查到了怎么定罪?群情激憤、推搡之下死了人而已,誰會管?”
文弘則亦是道:“不錯,到時候百官只會借機將殺官之罪推在錦衣衛頭上,以擴張聲勢。人怎么死的絕對沒人會在意。”
“事不宜遲。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