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永年目光看了邱鵬程一眼,并不應話。
“繼續殺!”
王笑高聲喊了一句,快步上前。
他仗著身后有鍋頭這樣的大漢護著,便有些狐假虎威,面色凜然道:“邱鵬程,你又在做什么?!”
邱鵬程一見王笑,氣勢便弱了一截。
那夜在逸園,自己是如何點頭哈腰才求到這太平司指揮使一職的情形還歷歷在目,今番對面,便有些隱隱地心虛。
“準附馬,你……”
王笑卻不給他答話的機會,高聲大喝道:“錦衣衛奉旨徹查太子遇刺一案,文家有重大嫌疑,如今還敢公然拒捕,形同造反!你敢來攔?!”
“啊……”又是一聲慘呼。
邱鵬程額頭上的冷汗便流下來。
憑心而論,他并不覺得王笑可怕,這個少年若不是被遴選為附馬,不過是如螞蟻一般的存在。
他也并不覺得張永年可怕,不過是個糾糾武夫而已。
可現在,這一句‘徹查太子遇刺一案’的背后,蘊藏著極大的風險,讓邱鵬程不得不慎重。
又是拿太子遇刺做借口!
他娘的,有幾個人真的關心太子遇不遇刺……
可惜,才‘慎重’了一會功夫,最后一個文家死士便捂著脖子倒了下去。
王笑的目光再次盯在邱鵬程身上,叱罵道:“你守著文家的大門,是要做什么?”
邱鵬程穩住心神,道:“文老太公曾位列九卿,文家如今還有許多對朝庭忠心耿耿的官員,附馬要查,可有憑證?決不可擅闖這樣的門戶。”
“文家的女婿錢承運大義滅親,向張指揮使指證了文家。”王笑道:“你這樣護著文家,是否與之同謀?!”
這樣張口就來實在讓邱鵬程有些受不了。
連證據都沒有,不講道理啊……
“附馬爺請不要為難我。”邱鵬程為難道:“太平司有維系京中治安之責,今夜你們擅自這樣殺人,我不得不管。”
他一句話說完,目光誠懇地看向王笑,又道:“附馬對邱某有大恩,邱某銘記于心,可九卿之家不是輕易能動的,還請附馬明鑒……”
當時張旭就是這樣將邱鵬程從文家喝罵走的,而邱鵬程此時所想的卻是你于我有恩,但文家捏著我的把柄,就休怪我忘恩負義了。
王笑的回復很簡單。
“殺了!”
提槍的秦玄策沒有動,他知道王笑想要誰來動手。
張永年驚愕在那里自己沒有殺邱鵬程的權力啊。
王笑揚手一指邱鵬程,喝道:“殺了他!”
說著,目光如電般盯住張永年,冷然道:“你想如王芳否?!”
你想像王芳一樣沒用嗎?
陛下既開東廠,卻又另立錦衣衛,為什么?
因為王芳沒用,才要你來做這一把無所顧忌的刀……
張永年驟然身子一顫。
那邊邱鵬程卻是目光一凝。
他絕然沒有想到王笑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殺了自己?
當自己是什么阿貓阿狗嗎……
突然,一柄橫刀當空劈下!!!
萬鈞之勢,如滾滾奔雷瞬間劈到眼前。
邱鵬程猛然瞪大了眼,伸手便要去拔刀。
手才觸到刀柄,刀光貫下,已將他刨成兩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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