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既然看得明白,卻還要無止盡地搜刮財富、權勢?
張永年這般想著,忽然有些憤怒。
可他也知道,文弘瑜說的不錯。
這個人確實是這個人材,也不知附馬是如何考慮的張永年轉頭看了看王笑的臉色,卻見王笑皺了皺眉。
文弘瑜說著,站在張永年面前,一掀衣襟,便緩緩跪下去……
異變突生。
張永年眼一瞇,只見文弘瑜跪在地上,手里已端著一把弩正對著自己!
倏然,一箭激射而出!
這樣的距離,這樣的力道,避無可避。
電光火石的一瞬,弩箭已直直射入張永年眼中!
血花大濺。
一聲痛叫,張永年連退好幾步,撞倒在身后的番子身上,整個身子兀自顫抖個不停。
鮮血在他整張臉上噴涌而出,極是可怖。
那電光火石的一瞬,他以驚人的反應力硬生生握住了箭尾,不然這一箭便要貫腦而出硬生生躲死他。
“啊!”又是一聲痛呼,他一把拔出眼里的弩箭。
張永年幾乎只看得到一片殷紅,卻還是狠狠地將弩箭貫進文弘瑜喉嚨里。
卻聽“咯噠”一聲響,文弘瑜已然再次扣動手里的弩。
這竟是能發兩支箭的弩?
張永年大怒,大手捏著文弘瑜的頭,重重一拳砸了上去。
“死吧!”
吼聲如雷。
又是一拳砸下。但張永年不敢回頭去看,他知道文弘瑜臨時前這一箭是射向誰的。
王笑一死,今夜之事并沒人給自己收尾,自己也是死路一條。
“你他娘的!”
文弘瑜喉嚨里的血與氣咯咯作響,似乎還想“呵呵”笑一笑。
他圓瞪著雙眼,意識已從腦中渙散出去。
今夜,從發現錦衣衛要來文家開始,他便知道文家要完了。再多的權謀智計,在刀鋒面前也是徒勞。但自己生于此、長于此,享盡一世榮華富貴,便要盡力在死路中尋找一線生機。若能殺了王笑、張永年,以祖父之能,事情還有轉機。可惜……
一片黑暗中,文弘瑜忽然再次想起那個在水云亭初見的女子,嫻花映水初驚艷,那一汪平靜的眸中,蘊藏的如星辰一般深邃的東西。
他其實是能看出她有些不凡的,也難得動了心。
可惜,居然是個男的。
你他娘的!
富貴如云,情絲不解,這一生,到頭來真他娘的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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