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就是那個在御審時誣陷自己的大理寺左少卿嘛,叫什么……溫容信。
我給你發喜帖了嗎?你就來。
心中腹誹著,王笑臉上浮起熱切的笑容,忙不跌行禮道:“溫大人。”
仿佛是極親切的朋友。
“附馬切莫如此稱呼,下官今天只是隨家兄過來觀禮。”溫容信笑道:“這位是家兄容修,任東宮詹事,隨太子殿下過來的。”
“溫大人。”王笑便又向溫容修行禮。
“這兩位是我的兄長。”王笑一聽東宮詹事,也懶得仔細引見,便一語含糊過去,還感慨道:“我表兄特地從湖廣過來。”
彼此見過,皆是如沐春風,一團和氣,氣氛極是和睦。
“兩位溫大人可要吃肉脯?”
“哈哈,附馬休想拿些零嘴就將客人打發了,下官還等著吃席上的山珍海味……”
“兩位大人不妨吃些核桃仁,”蘇明軒遞了兩包核桃仁給溫家兄弟,又笑道:“且先墊些肚子,鄙人這便去給兩位大人安排席面。”
核桃仁入口竟有些好吃,溫容修眉毛一挑,笑道:“附馬這位表兄也是個懂吃食的。”
王笑亦是對蘇明軒有些刮目相看。
不卑不亢,還和自己意趣相投。
那你就別想回湖廣了。
談笑間,王笑貌似不經意地看了王珠幾眼,只見他還是一派從容,看都沒往周肇所在的堂屋看上一眼。
王笑心中便松了一口氣。
他的這點小動作卻是落在了溫容信眼里……
此時四個男人站在一起,各自掌握著一些信息,卻都不全面。仿佛是一場牌局,各人看著自己手中的殺招,不知對手又有什么底牌。
不知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
氣氛很好,還帶著些喜慶的氣息。但波瀾不驚的平靜之下,這場牌局的賭注卻是他們一生的身家性命、前程未來。
王珠與溫容修又說笑了幾句,目光沉靜。
東宮詹事?你的太子是我的獵物。你故布疑陣讓周肇稱病,但我知道他會來。你知道嗎?那堂屋之下有一條暗道……
溫容信看著王珠平靜的面容,揚起嘴角笑了笑。
王珠啊,你注定要輸給我,不是輸在智計,而是彼此就不是一個層面。可惜,三年多以來,你都不知道我在盯著你……
王笑看著溫容信那灼灼的目光,心中吃了一驚。
這個溫大人這樣盯著二哥,不會是喜歡他吧……
“走吧,該去參拜太子了。”溫容修笑道,
既然寒喧過了,手里的一小袋核桃仁也吃完了,該干正事了。
“好。”王珠點點頭,整了整衣冠。
溫容信卻是伸手從溫容修的胡子中挑了一小粒核桃仁出來,淡淡道:“大哥吃點東西竟還能落在胡子里,一會見了太子成何體統?”
王笑見到溫容信這個表情,心中不由感慨了一句,神情語氣都太像二哥了……
下一刻,他腦中諸多思路便猛然炸開來。
“鄭元化有攝政之心。”
“東宮以前志高意昂,沒想到三四年間就懷安喪志。”
“我只看到他一直失手。”
“選附馬?王珠好厲害的手段。”
東宮詹事、太理寺左少卿……
他們竟然知道?!
他們竟然知道刺殺太子的兇手是誰,這么多年竟是故意引而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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