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靜姐她好可憐啊……”
接著,她便嘰嘰喳喳地將在何府的所見所聞都一股腦地說出來。
王笑不由道:“何良遠這么討厭?”
“嗯,特別特別討厭呢!”
“那書哪里就婬書了?”王笑說著,心道:我大哥看得那本玉莆團,說的邪乎,也就那么回事。
“就是呢。”錢朵朵低聲道:“后面的第五回我都沒寫出來。”
王笑奇道:“為什么?你不敢?”
錢朵朵俏臉一紅。
耳邊卻聽王笑道:“我們多熟悉幾次你便敢了。”
錢朵朵登時便有些慌,下一刻人卻被王笑抱起來。
“怎么一點也沒重?”
“明明有重一點……”
錢朵朵被王笑放在榻上,有些緊張地捏著他的身后的衣衫……
王笑卻是很溫柔地又替她揩了揩臉上的淚痕,心疼道:“以后,我再也不讓人欺負我的小花朵了。”
兩人深深對視一眼,錢朵朵只覺如墜云端……
“嗯~”——
京城其實在發生著一些變化。
浚疏溝渠、清理街道的進展順利,城外填埋了好幾個巨大的垃圾場,余下的垃圾整整焚燒了三天,火光徹底通明。
而整個京城如煥然一新之后,京中百姓才意識到自己原本生活的地方有多臟。
與此同時,城門的出入盤查愈來愈嚴,進城的人都需要在小屋子里關上三天,確認沒有染病才被放出來。五城兵馬司與巡捕營的兵丁套上白衣,臉上戴著面罩,四處巡視,收容難民、驅散聚在一起的百姓、分發口罩、甚至還派發糧食……
這些兵丁煥發著與往常不同的精神氣,其背后的原因則是極嚴格的賞罰制度。
鄧景榮得了王珍看中,專門負責統計巡卒的功過。出力大的不吝重賞;如有辦事怠惰的,則直接由錦衣衛杖罰。
但王珍還嫌這樣的賞罰力度不夠,今天特地讓崔老三又找來了一個‘兼職’。
‘兼職’這詞鄧景榮是第一次聽,不知何意。
但聽了崔老三的介紹,他多少還是明白過來。
來人居然還是個戶部的主事,對于鄧景榮而言,這可是不得了的大官。
這位主事大人白天還有公務在身,只能下衙之后過來幫忙做事,所以叫作兼職。
之所以需要他,便是因為他行事鐵面無私,今日一來便讓鄧景榮大開眼界。
比如,今天有一個巡卒占著是卞康明的親信,在收容難民時霸走了一個相貌不錯的少女,那位羅大人便引經據典,楚律如何、軍法如何說了一大堆,最后認為應該問斬。
崔老三也不多說,上去就是一刀,人頭滾滾落地。
鄧景榮當場便被嚇到了!
沒想到羅大人膽氣十足,竟敢反過頭問崔老三怎么能擅頭私刑,被崔老三一句“齊王乃欽差,命我等便宜行事”給頂了回去……
這樣嚴控京城,雖然降低很多了染瘟疫而死的人數,但百姓出門不便,也有不少抱怨。
鄧景榮對此頗為憂慮,便現次提醒王珍道:“大公子,百姓對這樣的嚴控有些抵觸,那些大頭兵說的道理他們也不聽,小的實不知如何是好……”
王珍便苦笑道:“我知道,也做了安排,沒想到臨時出了岔子。好在,明日便有分曉。”
是夜,有書生憤然將手里的紙條擲在地上。
“這樣有容斯文的白話也敢讓我們念,到底是誰寫的破口號?”
“呵,胸無點墨,也敢出來現眼。”
“還能是誰,有些人考不上功名,憑著些裙帶關系上了位,便借機弄權,弄得京中烏煙瘴氣。”
“不錯,我聽說,徐喬功便是王家兄弟逼反的。”
“只看這些白話,便知他們毫無才學,絕不是能成事之人。”
“可是,范兄已經拜托我們了,說到底也是為了百姓……”
“為了百姓也不能把壞事辦成好事!如此嚴控京城有何用?安知不是他們借機想捧齊王上位?”
“那我們怎么辦?”
“明日,我們到芳園大鬧一場。讓王家兄弟大大的丟臉,將他們的野心昭于世人!”
類似的對話在京城各大書院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