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王笑冷笑著,輕聲道:“你知道的,錦衣衛歸我管控,神樞營也落在我手上。”
何良遠大怒:“你……”
王笑低壓聲音,笑道:“東廠王芳,我已經拿下了。”
何良遠氣息一滯,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
王笑又往前一步,聲音更低,道:“你知道神機營杜正和是誰的人嗎?也是我的人。”
“這不可能……”
“京師還有哪些武備?”王笑問道,似乎才想起來般,道:“對了,還有五城兵馬司、巡捕營,巧了,這也是我說的算。”
“你休想誆老夫。”
“噓,這個秘密我還沒告訴別人。”王笑道:“我今天就算殺了你,陛下也拿我沒辦法。之所以還留著你到現在,無非是我懶得費功夫,怕耽誤了事情。”
何良遠嚅了嚅嘴,一時竟是說不出話來。
叛亂發生時,何府被圍,確實極險……
王笑輕輕拍了拍他的臉:“但,你居然還敢得罪我的朵朵。告訴你,我們結梁子了,今天還是剛開始。”
“王笑,你瘋了?!”何良遠壓著聲音,低聲怒吼了一句。
他一時間心念急轉,卻發現自己無可奈何。
今日之所以興沖沖地來,是千算萬算都覺得王笑不可能比自己更有辦法說服讀書人。
但,京師武備掌握在對方手里了,憑一群文人能怎么辦?
打仗,非老夫所長啊。
現在被摔了這兩巴掌,再去和陛下告狀,陛下只會認為自己攀誣,更不能相信王芳和杜正和叛了。這兩個可都是陛下的人……
關鍵是,現在怎么下臺?
“想下臺?”王笑輕笑了一句,轉過身朗聲道:“上次我與何大人比試詩詞,約定誰輸了叫對方三聲爺爺,何大人輸了卻不認,因此我打了他兩下。”
何良遠大怒,有心想罵王笑,卻不敢說話。
狗崽子,當時的賭約明明改成編書了,無恥!
“王笑!你竟敢……”有書生站出來指著王笑喝罵道。
“怎么?何大人都不說話,你打算出頭?”左小運按著刀向前一步。
那書生唬了一跳,慌慌張張縮了回去。
看著左小運手中緩緩抽出的刀,何良遠目光一凝,心中便起了退意。
這種時候,再多說什么只會更丟人。
他袖子一摔,便打算暫避鋒芒。
王笑也不攔他,笑道:“今日芳園雅集,我送何公半闕詞吧。”
何良遠步履不停,并不理會……
彼時芳園中景致依然,假山水榭,梅枝疏影。
一眾書生有些茫然地站在那里,而與他們一墻之院的后院里站著許許多多美人,或立或坐,憑添一番春色。
何良遠堪堪走下臺階,忽然聽身后王笑朗聲吟道:
“橫空出世,莽昆侖,閱盡人間春色。
飛起玉龍三百萬,攪得周天寒徹。
夏日消溶,江河橫溢,人或為魚鱉。
千秋功罪,誰人曾與評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