鰲拜抬頭看去,只見又是許多大石從天而落
“嘭!”
“啊!”
鰲拜瘋狂痛叫一聲,額頭上的血管幾乎都要爆開。
他轉頭看去,只見自己半個身子都被壓成爛泥
紅色的視線中,又有幾楚兵躍上巨石
秦山湖揚刀,劈下。
“鐺”
竟又被鰲拜揚刀擋了一下。
但這次,這個熊一樣強壯的大漢終于沒有了力氣,擋了這一刀,他手中的長刀也掉落下來。
鰲拜伸出手,還想去摸自己的刀
秦山湖再次揚刀劈下。
“啊!”
痛叫聲劃破天際,遠處的漢旗軍似乎被嚇得停了一下。
鰲拜狀若瘋癲,瘋狂揮舞著自己的殘肢,卻是沒辦法將自己從落石下撥出來。
秦山湖又是一刀劈下,將他另一條胳膊也卸下來
“巴圖魯?老子巴你娘的圖魯!”
回應他的只有撕心裂肺得慘叫。
秦山湖心中恨意未消,踩著鰲拜的斷臂處,又將他耳朵割下來。
“別玩了。”有人道。
秦山湖轉頭看去,只見王笑在秦小竺的攙扶下從山上走下來。
“侯爺,他殺了我們那么多弟兄,還有白老虎”
“我知道。”王笑道。
他說著,眼睛掃視了一下戰場。
目光所見之處,每一個將士都是英勇之人。
童老五、劉栓子這里每一個老卒都是好樣的。
但再多的英勇之士,那個會罵自己小崽子的白老虎終是回不來;那個賺夠了錢,卻還要去殺人越貨,用來救濟同袍家眷的盜賊白老虎最終還是回不來
中箭之后直到現在,在松了一口氣之后,王笑才突然感到巨大的傷感。
“睡慣了天牢房牢,老子哪里睡不得?”腦海中似乎有人說一句。
王笑仰了仰頭,也不去看鰲拜,只是冷冷道:“別玩了,把他的頭砍下來。”
“是,侯爺。”
秦山湖大刀揮落!
“哈哈哈!你們的滿州第一巴圖魯人頭在此!”
“滿州第一巴圖魯人頭在此!”
一桿楚字大旗高高揚起,旗尖上,一顆頭顱怒目圓睜,仿佛隨時要活過來擇人而噬。
秦山海用僅剩的一只手揚著這一桿旗,仿佛手里握著的是他的第二次生命。
“追擊!不準讓他們形成陣形”
“追擊建奴!”
“鰲拜人頭在此!”
一萬五千清軍漢旗步卒正沿著鰲拜追擊的方向急行軍。
遠遠的,忽有馬蹄聲響起。
“是鑲黃旗,必是統領大人擊敗楚寇了!”
清軍中響起歡呼。
下一刻,狂奔而來的鑲黃旗騎士們大吼起來。
“快讓開!”
“快逃啊”
鑲黃旗潰兵中有人向兩側逃去,有人來不及調頭,便毫不猶豫揚刀將擋在前面的同袍劈開,個個如瘋了一般
“讓開!”
嘶吼聲中,馬蹄如雷滾滾而來,清軍目光望去,只見遠處楚旗招展,聲勢震天。
“鰲拜已死!”
“鰲拜已死”
大吼聲響徹山嶺。
隨著一片人仰馬翻,恐懼迅速蔓延開來。
往日鰲拜有多兇猛,這一刻清軍的恐懼便有多深。
前方的人喊著:“統領大人死了?!”
后方的人卻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只感受到蔓延而來的恐懼和慌張。
他們本就是降兵,打勝戰可以,卻不是能在敗局中拼命博殺之人。
大潰散在一瞬間爆發開來
失了主帥的近兩萬人在三千余人的追殺下慌慌張地逃著,拼命邁著自己的雙腿,用刀砍死前方逃得慢的同袍
這些降兵在楚朝時便頗有潰逃的經驗,卻從未想過在投降大清之后,竟還會再次面臨這樣的處境。
但這一次,是楚軍在后面追趕。
刀鋒無情,收割無數生命
這一戰,對王笑、秦山海、秦山湖,對這支只剩三千多人的隊伍而言,都有巨大的意義。
這一戰不同于先前的用計,而是他們在闖入清朝腹地慢慢了解了敵人之后,打出了一場真正的勝利。
這一刻,他們心里明白,所謂不可敵的八旗,紙老虎而已。
群山縱橫。
近四千楚軍狂奔不止,身前的潰兵浩浩蕩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