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知道。”秦小竺應道,“我要是知道,那還能是機密嗎?”
她瞪了唐芊芊一眼,又道:“你別再跟來了,再跟我打死你。”
說罷,秦小竺撥馬便走。
她回程這一路都沒哭過,但不知為何,此事忽然覺得眼睛有些酸。
身后,唐芊芊還是駐馬不動。
秦小竺忽然回頭喊道:“唐芊芊,我真的很討厭你。”
她自己想著想著有點想哭,便打算安慰唐芊芊一句,沒想到一開口卻是把心里的實話出來,自覺有些丟臉,一揮馬鞭跑得更快。
卻聽唐芊芊在身后應道:“秦小竺,你也很討厭。”
數日后,唐節將錢糧運回居庸關,又把王笑帶楚騎入關之事報于唐中元。
他本以為會受到一頓叱責,沒想到唐中元只是沉吟了一句“王笑回來了?”便將他揮退下去。
唐節從唐中元行轅退出來,一路走到居庸關城門附近,忽聽有人大呼道:“這都是民脂民膏、民脂民膏……”
唐節眉頭一皺,向爭吵處走去。便見一人身著楚朝官服,渾身上下帶著不怒自威的官氣,正神情忿忿地指著自己的糧車,一幅痛心疾首的模樣。
“呵,楚朝的官跑到老子這里指手劃腳,這事到是新鮮。”
唐節冷笑一聲,走上前,一把提起那個像鵪鶉一樣的楚官,道:“離我的糧車遠點。”
他知道這是跑來和談的楚朝禮部官員,也懶得理他,便打算讓士卒將其帶走,沒想到對方卻是又吼起來。
“你的糧車?!薊鎮百姓慘遭建奴屠戮,你們卻拿了這些錢糧養兵打仗,天理何在?!”
“不然呢?”唐節好氣又好笑,道:“我燒了這些祭奠他們?”
那楚官還要回答,唐節手便在他臉上拍了兩下,笑道:“告訴你,這里不是你的楚朝,老子隨時弄死你。”
“我不怕死!”
“我管你怕不怕死,這里輪不到你說話。”
也不見唐節如何動手,隨手一揮,便將那楚官丟得老遠,摔得四仰八叉。
卻見那邊使團中又跑出一個少年一個青年,扶起那楚官。
“羅德元,你沒事吧?”
那少年問了一句,手一指唐節便喊道:“你怎么能……”
他定眼一看,見唐節殺氣凜然,話到嘴邊卻是:“你怎么能……這么厲害?”
唐節哂笑一聲,泛起一絲好笑的表情,譏道:“小崽子,你的門牙呢?”
王珰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道:“被人打掉了。”
他氣勢比唐節差了太多,不敢相爭,縮了縮腦袋便繼續扶羅德元。
羅德元卻是梗著脖了非要沖過去和唐節理論,王珰與岑兆賢只好死死抱住他。
“哎喲,你何必呢?在人家的地頭上,忍一下都不行嗎?”
“老羅,別這么囂張,會害死我們的……”
唐節看著楚朝使團當中這幾個人都不太像話,不由搖了搖頭,心中有些奇怪地想著,就這幾個蠢材,父皇與他們有什么好談的?
唐節也明白,唐中元表面上與楚朝和談,實則是在等吳閻王的南路大軍。
這次東征,唐中元自領一路人馬,以唐節為先鋒,過山西、破宣大、占居庸關、攻京城;吳閻王領一路人馬,由孟九監軍,繞過太行,布兵河南、山東,劫斷楚帝南逃道路,再與東路大軍合圍京城。
東路大軍早都到了,吳閻王的南路大軍攻城掠地,卻遲遲不來合圍。
但來得再遲,終歸也是要到的。
楚朝要和談,但若是拿不出足夠的籌碼也無用。等南路大軍一到,這京城便是囊中之物……
唐節想著這些,也懶得再理會楚朝使團,自向關城上走去。
不多時,卻見幾騎信使飛馬向居庸關奔來,入關后便急向唐中元行轅奔去。
唐節見他們行色匆匆,知是有要緊軍情,便攔下其中一人問道:“何事如此驚慌?”
“報三殿下。吳大帥領南路大軍攻河間府,遭山東楚軍襲掠,吳大帥……大敗了。”那斥候低聲稟報道。
唐節一愣。